云舒尘勾起唇角:“杀鸡儆猴,亦有震慑之效,可让他们消停一些。这也是一利。”

唐迦叶站起身来,缓步走向她,又顿在她身旁。

“攻打四大仙门之一?这不是什么小事。”唐迦叶淡淡道:“倘若战败,只是凭空折损元气。”

云舒尘对上她的目光,平静道:“君上,这世上任何之物,有舍方才有得。不过此一番,胜算也有七八成,是相当难得的机会。”

听得此言,唐迦叶一顿。

初代女君征战魔域诸天时,也说过这样的话,亦是这样冷静而自信的神色。

云舒尘眉眼之中,或多或少也有她的影子,尤其是似笑非笑时。

她虽然长得更像云芷烟,但是生性却更似唐迦若。

换作云芷烟,那个自诩为正道中人——绝对做不到与昔日有嫌隙的人共谋差事,亦不会有这么狠毒的提议。

唐迦叶目不转睛地盯了她半晌,缓步围着她绕了半圈,沉吟道:“既然是交易,你想要什么。”

云舒尘闭上眼,紧了紧,又抬起来,她道:“徐任的命。我想亲自结果他。”

“只是如此?”

“只要如此。”

“魔族最为头疼的护门阵法,我都有破解之法。况且三日以后,徐任要为新生的小女儿举办庆生典礼,此乃家宴。”云舒尘又道,“三日后正是最好时机,千载难逢。还请君上仔细考虑一下。”

云舒尘走后,唐迦叶沉默半晌,忽然扫向左右,吩咐道:“你们去查查,这丫头说的话是真是假。”

“倘若是真,君上以为何?”旁边一道女声柔声问道:“我们要如她的意思么。”

“既然是真,送到嘴边的肉岂能不吃。”唐迦叶道:“徐家的确是那什么仙宗的走狗之一,能恶心他们,本座求之不得。”

一日以后,云舒尘在太初境,收到了一根漆黑的鸦羽。她将鸦羽握在手心,苦心经营多年,终於将这最后一步棋落在实地。

魔族对修道之人,并无任何怜悯之心,她们秉行的一般都是斩草除根。

云舒尘所杀的是徐任,还有另几个挖灵根的伪君子,以及和他纠合在一起的人。

但借魔域这股东风,徐家大门一开,估计是片甲不留,屍骨无存。

牵连无辜,亦是难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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