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被魔物吞噬之中,看到了一个渺茫的影子。

静静立在远处,冷漠而高傲。

不知过了多久,一道女声说:“住手。”

大祭司便挥了挥手,让她们退下。

她扭身,微微一笑:“尘儿,君上说切碎一些,好炼药。我们先去别处搜刮一些法宝,你就慢慢报仇罢。”

徐任倒在血泊之中,勉力睁开眼睛,看着一道女子身影,缓步向他走来。

离得近了,他浑身的血液都凉住。猛斥一声:“云……云舒尘……你竟然……和魔……”

一只染血的绣鞋压上他的胸口,将其余的斥骂堵了回去,云舒尘俯低身子,淡声道:“魔族可没有你歹毒。至少不会对亲生女儿下手。”

言罢,她以灵力将人拖起,血迹在地砖上拉得老长,而后云舒尘打开内室的门,将他拽了进去。

里头骤然响起一声惊恐的叫声。

徐夫人抱着婴孩,连连后退,浑身都在发颤。

她抬眼看着面前的年轻女子,她神色平静,面上溅着鲜血,宛若地狱中爬出来的修罗。

云舒尘自袖中抽出一把匕首,向下割去,硬生生划破了徐任的腹部,伴随一声凄厉的哀嚎,自里面剜出几颗尚冒着新鲜血气的灵根。

云舒尘颤着手,拿起成色最好的一个水灵根,温和而包容的淡蓝光芒,一下子笼罩在她的手心。

亲切的气息。

这是徐香君的。

她将其小心地收在手心中,揣在心口上。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徐夫人在一旁泣不成声。

“为什么?”云舒尘垂眸凝视着那颗水灵根,哪怕不借月光来看,它依旧剔透生辉。

“你知道这颗灵根的主人是谁么?这样好的资质,本可以上九天揽月,羽化飞升。却终其一生,只能像一个凡人那样垂垂老矣,最后死去。”

徐任还剩一口气,已经无力再多言什么。云舒尘的刀尖一转,往那丹田中又深深刺进几刀。

这种疼不是切肤之疼,而是深入神魂。她不完全捅穿他的丹田,一时半会又不能轻易死去。那一具躯体在不断发抖,惨叫不绝於耳,云舒尘轻声问:“疼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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