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临江本不想接,不过就酒坛与她抆肩的这一瞬,她似乎有些可惜将这摔碎,於是伸手松松勾住。

她扫了一眼,又紧盯着底下那规规矩矩站着的身影,扬眉道:“什么境界了?”

卿舟雪一愣,她也说不太清楚。自己估摸了一下,好像是元婴末化神初的样子,不过於她而言,并没有这个境界。

云舒尘说不能随便告诉别人。

她便往低了报:“元婴末期。”

“有什么事?”

树影晃动一下。

“想去参加问仙大会。”

季临江奇道:“你去自家宗门报上名来即可,寻我有何用?”

“此事说来话长。”

“那便长话短说!”

“我杀了一个人,其中诸多误会。问仙大会不收心术不正之辈。但我觉得自己并不算是。前辈高风亮节,不知可否为我佐证一二。”

季临江再听她讲了一段,兴致忽起,手将酒坛挂在树梢上,又从树上掉了下来,不过这次并未插入地中,而是平砸在地面,尘土微起,却不见她面上痛色。

她盘腿坐起来时,身上依旧一层不染。季临江看着面前之人,故意道:“可是你已经下了手,此乃事实。我与你不过是一面之缘,既非亲非故,又不知根知底,凭什么要为你佐证?”

卿舟雪沉思起来:“前辈说的……”

季临江正欲从她面上看到一丝窘迫之色。

结果没有,她依旧淡漠得如一汪井水。

卿舟雪若有所思了一阵,耿直地点了头:“有理。”

季临江一愣,而后忍不住笑了两声。“那这两坛子酒,你便白送我了?”

她半点不像她师尊,果不其然,冰灵根的剑修,没有那么多的花花肠子。

季临江显然更为欣赏这种人,她再次盯上那把清霜剑,眼眸微眯,“今年的确是我主持不错。我看你这丫头还有点意思,要我做个担保也并非不可。”

“请讲。”

“拿着你的清霜,接下我三剑。”季临江道:“我可不会手软,倘若你还能站着从这里走出去,我便应了你的条件。若是死了,就叫你师尊进来收屍,也无需管那什么大会了。”

她呵呵一笑,“这样不是很好么?”

三剑。

卿舟雪在心底估量了一番,季前辈是师尊一辈的人,修为至少高出她两三个大境界。

若是让她胜过她,那怕是天方夜谭。但若只是接三剑的话,她能以修为抵过一部分,亦能躲掉一部分,虽说很凶险,但也并非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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