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醉后的头脑发疼。卿舟雪睁开眼睛,坐起来正在醒梦。她摸了摸身下,竟然是一层裘毯。

她正觉有些不对劲时,往旁边一看,当即愣住。

师尊尚在睡着。

卿舟雪小心地掀开她被扯得七零八落的领口,发现上面有吻痕,挠痕,还有细碎的牙印,从未如此惨烈过。

她的手颤了颤,从纳戒里掏出丹药来,将她浑身上下都检查了一遍,有事没事都涂了些消痕的药。

指尖划过那一处花纹——此处最为严重,被亲得红肿。卿舟雪才刚沾药碰上,云舒尘便不适地动了动,眼睛一抬,半眯着看过来。

“我……”

云舒尘盯她半晌,幽幽道:“你以前喝醉了酒,不是只睡觉么。”

卿舟雪一时语塞,面颊边微微泛了红。如是轻咳一声,“……我也不知晓。”

云舒尘揉了一下腿根,兀自站起来,分外酸疼,似乎是扯着筋了。她将腰带勉强系好,冷哼一声:“快将东西带上去主峰,下次再收拾你。”

是了,今日就是分别之期。其实一年来说,对於修道之人实在算不上什么。

但是卿舟雪仔细一想,一年要经过一个慵懒的春,还要看遍夏花盛放,花朵零落成泥后期待着树上结果,就算是果子也落了,还得待到细雪重新覆上旧土。

卿舟雪站在崖边,闻言将目光放低,“昨日吹了一晚的风,师尊记得喝点驱寒的。”

“好。”

她扶着师尊走回庭院。

东西是一早就收拾好了的,想多留一些时候,也没有借口。

“到时候,你会来看我比赛么?”

云舒尘道:“自然。大家都会来的。”

卿舟雪点点头,她走出几步,脚步慢下来,渐渐停在原地。

某一瞬,白裙在她身下旋成一朵莲,她转过身来,忽然抱了一下云舒尘。

在短暂的相拥里,云舒尘抚上了她的背,“既然决定要去,那便好好打。不过也莫太拚命了,我还是希望看见你齐全着回来。”

“嗯。”她又重重点了点头。

为了不误时辰,她不得不放了手,负剑离去。

云舒尘目送她的身影消失在鹤衣峰的尽头,看了许久,与方才的云淡风轻不一样,她偏过头叹了口气。

其实若说不担心——自然是担心的。只不过既然卿舟雪已经溢於表,她就会内敛许多,免得让她的情绪更低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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