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声音答道,回声又荡在四方,反反覆复,一遍更弱於一遍,宛若蛊惑的低喃。

卿舟雪一愣,像是有人在她头上罩了个锺,轻轻一撞,嗡然作响。

她双眸微睁,这次没有礼貌地告辞,而是脚步匆匆,踉跄几下,朝冰洞之外快步走去,心跳如擂。

横亘於胸腔之内,几乎快要跳出。

她扶着洞口的石壁,忽然觉得石头有点儿滑,抬起手一看,才发现是自己出了一层冷汗。

……这是怎么了。

她站在洞口,当暖风熏遍她的周身时,呼吸才渐渐平稳下来。

卿舟雪心情复杂地回了居处,她无法解释为何在那一瞬,自己有相当强烈的危机感,但是最终又什么也没有发生。

可能是这几天训练太累,心神不太安宁。

当她的目光落到桌上那只鸟笼时,注意力忽然被挪过去。

小银雀正蹲在笼内的枝头上,闭着眼睛,一动不动,似在假寐。而它底下盛着的水果碎块,似乎少了一部分。

原来是食素的。

卿舟雪一下子松了口气,她将笼门打开,将它从树枝上摘下来,抚摸着羽茸茸的一小团,方才的隐忧渐渐被抛在脑后。

这小东西果然很治愈人心。

譬如两只手捧着,用拇指摁上胸羽,再一点点地匀着力气打着旋儿揉开。

捏住柔若无骨的翅根,爱不释手地盘个半天,这时便能感觉到团子的放松与随和。

时不时还发出一声唧。

卿舟雪用温凉的手心揉搓着它,感觉它似乎便鼓了一点,兴许是刚才终於吃了食。

那只银雀睁开眼睛,歪着脑袋看她。

“你这神情,怎的有几分像她。”

卿舟雪一指抚点点它的头,又浅浅一笑:“怕虫这一点,竟也有些像她。真奇怪,还有这样的生灵。”

那小雀忽然僵住,一动不动。

它任由卿舟雪将它放到被褥的一处缝隙之中,而后灯火尽熄,站在床边的女子脱了衣物,盘腿上床,又揉搓它一阵,直至心满意足,这才安然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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