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曾经那个卿舟雪,留下来的最后一点执着了。

云舒尘的呼吸由急促到缓和,最后於平静之中,蕴含了一丝无可奈何的悲凉。

“我应该做什么,师尊才能高兴一些。”

云舒尘的指甲往内摁了一点,她再次俯下头,以舌尖描摹过那一线红印。

一声裂帛突兀地响起,她攥紧的手指,将领口的衣料绷开了些许。

卿舟雪感觉到冷风敞进来的微凉,随即是湿润的温热。

“师尊……”

她轻吸了口气,垂下的眼眸最终闭上。

“别说话。”

肩上骤然收紧,那一小块皮肉被紧紧咬住,似乎渗出了一点血珠。

这样的疼痛和微痒交织成一种奇异的感受,像是被小虫叮咬过,带着一种肿胀的快意。

由於天生的体质,这种轻伤,宛若湖面上的纹路,随即彻底愈合,没留下任何的痕迹。

云舒尘看着她白腻的肌肤,不着半点痕迹,眸中的恨色一闪而过。

轮到今日,心中好不容易寻到的安稳立马又悬起来,在风中摇摇欲坠。

卿舟雪可以逢场作戏,哄她一辈子,但是云舒尘唯独在情爱一面格外较真。

她无法忍受这样的委曲求全,若放在以前,宁愿亲手将这一块有瑕疵的玉摔碎,也不会再带在身旁,瞧着平白难受。

可是,她不是一块死玉。

她是卿舟雪。

在这一方狭窄而窒息的间隙之中,她的理智和情愫被一根窍弱的细线拉扯着,随时都要崩离。

在沸水之中煎熬之时,阴暗的念头骤然收紧。云舒尘别过头,唇瓣自颈窝之中抆过,止不住地想,兴许她早该折断她的羽翼。

废了这道法。

将她身心都牢牢拴在身旁。

想到此处,云舒尘复而急促地呼吸起来,她极力控制着尾音的发颤,将声音放得温柔了许多:“和我合籍。”

卿舟雪的面颊上亦被蹭出了一片热意,相贴之处,似也有滚烫而苦涩的物什缓缓淌下。

“我娶你,也嫁给你。”

*

满目地火的大红,如鲜血,亦如凤凰,烧红了小西北幽天的一方穹宇。

铺天盖地。

卿舟雪再次睁开眼时,便已经被带到了远隔千里之外的魔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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