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现如今的境地下,更是重中之重。”
卿舟雪淡声道:“太初境律令有言,除掌门下令之外,任何人不得靠近触摸毁坏之,违者无论何等理由,皆是死罪。”
又有扑腾一声,有人跪了下来,浑身哆嗦着——正是死者的同伙。
当那把长剑随着卿舟雪脚步的挪动,逐渐垂在他面前……这时人已经有些失禁,浑身抖得像筛糠。
“你方才碰了吗?”
“掌……掌门,”声音颤抖着,“我只是……只是被他……怂恿来的,您饶我一命……”
“本座只问这个。碰了么?”
“没有!没有……弟子不敢!他们,他们都可以佐证的!”
一旁的弟子本是闻声瞧热闹,却不料下场如此。一时呆若木鸡,没有半个人出声。唯有白苏在心底轻叹一口气,朝卿舟雪摇了摇头,道:“掌门,他刚才被我拦着了,没有碰。只是发生了几句口角。”
卿舟雪闻言,握剑的手这才松了些许,放过了他。
虽说太初境律令早就这样写着,不过因此当真送了性命的却是头一个。
新任的掌门,在多数人心中,除了话少了些,外表瞧着冷淡,处事却一直较为宽和。
此一番让人甚是后怕。
卿舟雪感觉这规矩的界限还有些模糊,便以剑锋为笔,挥出一道剑意,在地上深深刻下一道长痕。
剑尖上的血不慎抹在了此处,浅红一圈。
“以此为界。”
这是最后的底线。
山脚下的喧嚣并未影响云端上的怡然自得,梵音坐在云舒尘唤来的云上,收回目光,啧了一声:“姨母,你家小仙子好大的威仪,当真是今非昔比。再过几年,你怕是打不过她了。”
云舒尘打量那道白衣身影良久,看见的依稀是旧日风貌,但的确又瞧出了点陌生的感觉。
时看时新。
她抚袖,淡淡道:“愈发没心肝的家伙。”
也不知是说梵音还是说卿舟雪。
她们二人隐去身形,底下的人修为不足,应该是瞧不见的。
待群人受掌门恩敕,纷纷散去以后。地下的血迹也很快被清理干净,只见白苏和卿舟雪两人并肩缓缓离开。
不知为何,卿舟雪走在半路,朝天空上抬头看了一眼。
明净如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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