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刚才卿舟雪说让她少思情爱之事,这很可能是一种隐晦的提点。

思虑一番以后,她不敢冒进,故意浑水摸鱼,轻笑道:

“嗯?这鹤衣峰上,还没有我不喜欢的人。”

卿舟雪沉默了片刻,不再说话。

唇瓣上的手指稍微用力了一些,而后放松撤去。

“明日还要上早课,不聊了,好好睡。”

晨起,又是被希音拖着去上课的每日。

慕容安又炸了炉子。好在这次云舒尘早有准备,在面前支开一道水幕,没有让烟灰掸到衣服上。

放课时。

崖上人流熙熙攘攘,有的小弟子自己挣扎扑腾着回峰,有些不怎么会飞的还得师姐师兄来接。

唯有云舒尘一人格外不同。

卿长老不假人手,她亲自会来。可她一般避免过於高调,前几日总是唤出一朵冰莲,将云舒尘载过来,再带着她走。

从不在众人面前现身。

云舒尘不满意了,她巴不得全天下人都知道她是卿舟雪的徒弟。

於是底下的年轻人从一开始的目瞪口呆,直至最后习以为常——碧天白云之间,总有一胜雪身姿御剑而来,将云舒尘於众目睽睽之下拉过来,带着她悠然远去。

慕容安羡慕得要掉牙:“云云,你家师尊太好了。”

云舒尘微微一笑,还没来得及谦虚,那丫头终於寻到了心声:“就像你亲娘一样!”

“……”

她攥紧了手,“什么?”

不过话说回来,这样的温馨感,亦是云舒尘刻意维护的结果。

这段时日,她没有再如先前那般放肆,除却每日一接以外,旁的时候,也没有再黏着卿舟雪。

兴许是那天被戳破一次,到底有些尴尬,不想回峰,不想……独对着她。

果然,和慕容安玩就是一个极好的幌子。

没过几日,卿舟雪接她的地方从灵素峰转成了黄锺峰。

黄锺峰上别的不多,师姐妹极多。待过了她的十五岁生辰以后,全峰上下的人都眼熟了云舒尘。

她上午学丹术,下午跟着姐姐妹妹们一块儿调音律,读话本,时不时跳舞什么的,修生养性,其乐融融,总能玩出许多崭新的花样。

欢声笑语逐渐远去。

一直到黄锺峰僻静的一角。

越长歌讪笑着打着扇子,卿舟雪神色冷淡地瞧着三两个年轻姑娘凑在一起,相互喂吃的,甚是亲密。

其中自然有她家那位。

越长老这小扇子扑腾得愈发慌张,她轻咳一声:“年轻人嘛,活泼爱玩儿。小姑娘们挤在一起,大抵都是如此相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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