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是云舒尘把她扶到此处的。
卿舟雪头疼得很,一时不愿起床,靠在床头休息。桌上放了点残羹,尚未来得及收拾,而一旁摆着燃尽了的月灯。
月灯?
昨日是月灯节?
卿舟雪顿时清醒过来。
她记得曾经云舒尘说过,因她有魔族血脉,为了避免有孕,与她双修还是最好避开最宜采阴之时日。譬如月灯节,月相至阴。
远古女希氏族的生存环境恶劣,时不时要与东边南边凶悍的魔兽搏杀。为了存活,灵胎会自发着落於修为较高的一方,那么她……
眼下这境地,似乎不是很合乎时宜。
她蹙眉,摁在自己腹部揉了揉。
这一揉酒意上涌,那一处在抽搐,卿舟雪直犯恶心,险些趴在床头吐出来。
这个……的确是会想吐的。对於这些东西一片茫然的她,却道听途说过一些征兆。
顿感不太妙。
窗户吱呀一声被抵开。
云舒尘又从外头看了一眼,瞧见卿舟雪起了身,她便光明正大走进来,将那盏小月灯揣在怀中,准备拿走。
她见卿舟雪脸色苍白,忍不住停住脚步,又过去斟了杯热茶,“不舒服?”
“昨晚……”
谈及此事,云舒尘的神色有一瞬异样,她的目光落在她的唇上,将茶放在原处,“师尊,小锦饿了在挠门,我先去喂它。”
言罢便匆忙地走了。
此种神情疑似不打自招,好像已经没必要问什么。
卿舟雪於心底轻叹一声,倦怠地侧躺在床上,无趣久了,她开始考虑孩子的去留问题。
云舒尘一路走了很远,微风拂面,她不知不觉又上了一梦崖。
昨夜心底里那个出尘脱俗的影子……变成了另外一种模样,她本以为自己从此便不再迷恋她。
结果再一次看见时,只要与卿舟雪说说话,便不由自主念起她唇间的温软,小鹿又活了过来,再次撞死在心间。
她坐上一梦崖的秋千,在云层中荡去。几只飞鸟停在悬崖旁斜出的树干上,吱吱喳喳地叫着。
秋千飘来飘去,但是云舒尘却感觉不到任何风。
为什么?
她伸手向前方,一圈御风的结界微微亮了一下,那朵小雪花再次围在她的身旁。
小雪花於空中凝成鸟形,圆滚滚的白色小雀,扑着雪做的翅膀,最终站在了她的肩头。
所有冷风严寒在法术里止息。
云舒尘双眸微怔,一动不动地盯着这只雪做的小鸟。然后伸出指尖摸了摸它,神色反倒沮丧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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