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怎么说话?

趁着她用力微松,卿舟雪终於得以用一种不刺激到她的方式,偏开了头,结果还没开口又再次被捂紧。

还比之前捂得更严实了些。

她眸光渐冷,双颊酡红:“是不是根本不屑於告诉我?”

她要她如何说话!

卿舟雪最终没有办法,蛮力拽开了那只手,将一口气畅然呼出,直起腰身,一把摁住了云舒尘的双肩。

“怎会有别人?”

她的手掌向上捧去,抚去她眼角的泪花,温声道:“不哭。只有你一个。”

空气再次安静下来,传来些微的抽气哽咽声。

“不信。”

她愤而抬起衣袖,撇开卿舟雪的手,一点点沾着自己的眼角,企图将满面狼借抆干净。

这种话术她话本里见得多了。先哄着一个,再想套下一个,无非是骑驴找马。

这话说得信手拈来,衬出这人简直烂到了根里。

她一面在心底埋汰着,一面垂眸抆着眼泪。她为先前自己如何拚拚凑凑粉饰师尊而感到羞愧。

可见不是为人师者,就一定光风霁月!

如今还气得病了一场,头脑疼得就像要裂开一样。

她愈发替自己不值起来。

正一点点地抆着泪,整理着破碎的心灵。

而头却愈发疼痛,几乎让人无法忍受。

如今这一事像一个急急劈来的巨锤,将心中镇压着何物的磐石砸得裂开一角。

记忆……咻地闪回。

云舒尘抆泪的衣袖堪堪顿住,僵在原处。

她捂着额角,古往今来许多幕记忆,像是坠入湖面的鱼群,一个劲地往深处钻。

卿舟雪正抵着额头,在一旁苦思冥想该如何措辞,她全然未发现,云舒尘的神色渐渐变得相当不自然起来。

“此事也不知该如何说起。”卿舟雪轻声道。

那些有关魔域血脉的记忆,她若能自己想起就好了。

从前不能和她说太多,因为云舒尘小时候一想这些,总头疼得睡不着觉。

“月灯节那日,你与我双修,的确可能会有孕。”

“……我不知你在说什么,我没有与你双修。”

不知为何,她竟一下子也不哭了,垂着眼眸的模样很温顺,慢慢放下了抆泪的衣袖。

卿舟雪一僵,顿觉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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