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安咬着手指转过来,她面色凝重地打量了师尊片刻,看见她将碗底也薅了个干净。

此举有何深意?

她恍然大悟:“饭食来之不易,粒粒米都要珍惜,也许这就是道行吧。”

没过多久,越长歌却忽地站了起来,夺门而出。

慕容安一愣,瞧见她扶着墙吐得惊天动地,巴不得把自己嗓子眼都抠出来。

道行没有了。

越长歌虚弱地坐回了原处,神色恹恹,她将那碗东西连带着木盒甩得老远,撑着额角:“……我非得寻她算帐不可。”

慕容安见她完了事,这才体贴懂事地将手中一盒丹药摆在她面前。

越长歌忽地愣住,“这是什么?”

慕容安说:“灵素峰给的。”

於是她看着自己的师尊颤抖着手,一点点打开了那盒盖,露出底下模样圆润,漆黑如墨的上品灵丹。

刚才那个不是灵素峰给的么?

卿师侄投毒刺杀自己有什么好处?

她顿觉不对,再顺着往里头一想,这鹤衣峰上,能指使得动卿舟雪的——

也只一个人罢了。

不会吧。

越长歌捂着胃,陷入沉思,一种微妙的寒意自心中泛起。

她想起来了?

卿舟雪不是说可能得六七十年吗?

就着茶水漱口以后,越长歌沉思了一整个下午,直至晚上,她挣扎着上了灵素峰,靠在门上,有气无力地敲了敲:“柳寻芹?”

“柳寻芹。”

“柳寻芹!”

门动了动,自发开了。

柳长老披着中衣,长发未束。一片清朗月夜下,她整个人浮空盘腿坐在空中打坐,像是有什么看不见的水在轻盈地托举着她。

她睁眼时,四周的白色光晕散开,人也缓缓落下地面。

连带着四周飘散的头发也在这一瞬有了些垂坠感。

“何事?”

越长歌的神色少有地正经起来:“今日你给我送的什么?”

“丹药。”她盯着她看了半晌:“不认识?”

“没别的么。”

柳寻芹古怪地看了她一眼:“什么意思。”

越长歌叹了口气,哀怨地捂着胃,片刻后,她冷哼一声:“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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