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觉得他对你贼心不死。”
白书一明明不懂恋爱,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花腾仍对花染图谋不轨。
“说贼心不死也太……”花染觉得这样说未免有些过分,心中却已经无法抑制地甜蜜起来,连斥责的话语也软绵绵的。
为这种事开心叫她无比羞耻,只不断地暗自鞭笞。
“染姐姐,你还喜欢他吗?”
白书一觉得花腾不好,虽然长得还行,但就是不好。
他曾经伤害过染姐姐,现在又像是没事的人一样来接近她,可见没有什么羞耻心。而且染姐姐说过要留在这里的,最好不要嫁给自己村里的人。
花染哪里肯叫白书一误会?着急地澄清道:“不是,没有的,我没喜欢过他,我一直把他当成哥哥一样。”
白书一见她急得脸都红了,终於稍稍放心了一些,笑逐颜开地道:“那就好,染姐姐你应该有更好的人来疼才对。就算我兴哥哥,强哥哥都不知道比他好多少呢。”
白书一用那么天真无邪,真挚诚恳的表情说出这句话,却叫花染体会到了什么叫做从天堂到地狱。
那些甜蜜全变作了苦涩,语言化成利剑,腐蚀切割着她的心口。
白书一的每一句话都牵扯着她的神经,每一个行动都指挥着她的心情,每一个无意识的反应都在她这里被反覆咀嚼研究——恋慕之心让她将白书一的一切言行奉为圣旨。
花染心力交瘁,却又无法放下。
若是可以,她宁愿回到当初什么都想不明白的时候。
在意识到这件事之后,她越是不想去思考,就陷得越深。只是短短几个月,她已经觉得自己不再是过去的自己。
她已能更从容地应对这样的心痛,更自然地戴上伪装的面具。
“小孩子不要乱说话,”花染强颜欢笑地道,“我去给你做午饭,你乖乖在这里等着。”
“好~”
暑假正式开始了。
白书一心里知道花腾肯定还要再来,只是没想到他会来得这样频繁。对她来说,这个人不但以前伤害过她的染姐姐,现在还企图抢走她,实在是罪大恶极。
花染也发现花腾来得太勤快了一些,但人家下班经过这里,进来最多讲几句话,偶尔也买点东西,她实在没办法赶人。
白书一的闷闷不乐叫她紧张担忧,在白文雪误会她在和花腾交往的时候更是提心吊胆,生怕她也误会了。
沈深深最近觉得花染有些不对劲,看起来总是心事重重的样子。
第一届丝梦杯刺绣大赛将於八月初正式开始,花染顺利通过了海选,最近正在为预赛做准备。她以为对方是在为这个烦恼,今天特地约了她出来放松,顺便做做思想工作。
沈深深自己闲人一个,所以每次都很照顾花染,约在离药店不远的咖啡厅。她到得早,一边随手画画一边等花染,结果等着等着看到花染和一个青年一块儿走在马路边上。
大大的落地窗叫外面的景色一览无余,她看到那个青年的相貌不错,和花染站一块儿也算郎才女貌,八卦之心一下就起来了。
两人在咖啡店门口分别,花染独自走进来,远远地向她打了个招呼。
“花染!”沈深深兴奋地冲她挥手,见她走过来,迫不及待地问道,“刚才那帅哥是谁啊?男朋友?”
花染愣了一愣,反应过来她看到和自己一块儿走的花腾,连连摇头道:“不是不是,我们不是那样的关系。”
沈深深一副你不要害羞的模样,笑道:“那就是他在追求你?我看长得不错啊。就这点路也要陪你走过来,肯定是想追你。”
原来在别人眼里真的是这个样子。
花染心下又沉重了几分,只觉得连辩解都那么无力。
“真的不是……”
今天沈深深约了她,原本是叫人开心的事。可临到了出门,花腾路过药店,就说顺路一块儿走。
她不好拒绝,只能点头答应,白书一当场脸就臭了。
花染想解释,又觉得没立场解释,一切解释都是多余且自作多情的。
可不解释,她又忧心白书一会乱想,一路都没有轻松下来。
这段日子她真的已经承受了太多,忍耐了太多,心酸苦涩忐忑纠结都是一个人。
沈深深的话像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叫她忍不住落下泪来。
作者有话要说: 赵兴兴,李强:我们难道很差么?什么叫就算?
饱暖思那啥,说起来染染能为感情烦恼痛苦也算是一件好事吧,说明没有切实的生存烦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