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平稳地驾驶着, 车内气氛十分沉闷。花染心情沉重地望着窗外, 思绪无比烦乱。
就在刚才, 她听到了一个足以叫人胆寒的秘密。
“不是你爸爸买我的, 他是个很正直的人,是他救了我。”萧贞过去对她和白书一说到的只是关於自己离开的原因以及之后的遭遇, 至於她是如何到的花家村,如何与花逊霜结婚都只是一句带过。
花染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表情面对萧贞, 只反覆想象着她当初的心情。
“你恨他、他们吗?”
萧贞没有隐瞒, 苦笑着道:“恨啊, 怎么能不恨呢?或许……这是我们家的传统也不一定。”
花染差点没忍住口鼻的酸涩,匆匆偏了偏头, 捂着嘴好一会儿才勉强能够说话。
“我不恨你……而且你和他们也完全不一样。”
萧贞红着眼吸了吸鼻子, 哑着声音道:“因为你比我善良……”
“不是这样的……并不是这样,我觉得你有权利恨他们。换作是我……也一样的。”
“嗯……”萧贞偷偷抹了抹眼泪,歉疚地道, “就是不知道他怎么知道的你,骚扰到你真的对不起。”
“我想他应该不知道……不知道我是你女儿。他其实是我的大学老师, 知道我参加比赛和你认识, 所以想让我帮忙……”
萧贞似乎松了口气, “那就好,你不要让他知道这件事。他是……是一个很虚伪的人,总是维持着自己正人君子的形象,很多人都会被他蒙蔽。你太善良了,我怕他会纠缠你。”
对於过往的事花染既不清楚内情, 也下意识觉得自己不该去了解,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了……”
花染到家的时候正赶上开饭,又是热热闹闹的一桌。但白书一觉得花染今天有点不大对劲,留了个心。
吃完晚餐花染要回药店那边,白书一借口要去拿东西,和她一块儿出了门。两人虽说朝夕相处,但近来没太多独处的时间,白书一比平日里更加黏腻,拉着花染的手十指紧扣。
可与平日里的害羞不同,花染像是毫无感觉一般,皱着眉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染姐姐。”
“嗯?”
“你怎么了?是今天邀请萧阿姨不顺利吗?”
白书一向来敏感,花染并不奇怪她看出自己的异样。
“不是这样的,我只是……思考一些工作上的事。和她已经说好了,周六一起吃午餐。”
这件事过於沉重,又是陈年旧事,花染自己不甚了解,所以也不想让白书一烦心。
花染最近确实经常为工作上的事烦恼,白书一不疑有他,“唉,你最近好辛苦哦,工作上的事我一点儿帮不上忙。”
“你也很辛苦啊,学习上的事我也帮不上忙。”
白书一眼珠子一转,坏笑道:“其实你能帮上忙啊,染染你可以帮我补充能量。”
怎么补充能量当然不用白书一明说,花染再清楚不过。
花染姑且还能忍耐无法与白书一亲近,白书一却已经快干枯了。她看起来倒是挺快乐的,但一个恋爱中的少女和喜欢的人朝夕相处,结果能看不能吃,心底别说多郁闷。
所以她已经练成了随时随地隔忙夹空偷香窃玉的本事,总是让花染提心吊胆。
“……你这个小流氓。”花染嘴上说归说,拿她却是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和喜欢的人亲亲怎么就是耍流氓了啊,而且我都十八岁了诶……”白书一嘟着嘴,说着说着显出了一副惊奇的表情,重复了一遍,“对哦,我都十八岁了诶。”
花染有些哭笑不得,“是十八虚岁,还没成年呢。”
白书一双眼亮晶晶地看着她,“可我要高中毕业了,和成年也没什么差别吧?”
“这有什么好着急的……”
白书一看她没反应过来,忍不住揽住了她的肩膀,扑到她耳边小声道:“因为成年了,就可以做小孩子不可以做的事呀!”
还好现在天黑,否则花染大概已经羞死过去了。
“你都在想些什么……”
白书一特别理直气壮,“又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花染说不过她,只得道:“反正高考之前都不准想,你现在要集中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