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小白怎么想,她都接受了……她是个好孩子。”
Kevin皱了皱鼻子,低声道:“你们母女俩还真是……绝情。”
萧贞瞪了他一眼,Kevin立即改口,“咳咳,我知道小染一定也很难过啦,所以为什么一定要为难自己呢?在知道姐妹关系之前她们已经相恋了,这和乱·伦可是有很大差别的……更何况表姐妹而已,哪里算得上乱·伦啊。”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意见完全没有建设性。”
Kevin笑嘻嘻地抱住她,“好好好,我不懂你们的纠结,这是文化差异。但你刚才举的那个例子我现在觉得实在不大对,一个是我没有姐妹,另一个是我只爱你。如果现在谁告诉我你是我姐姐,我才不要认你呢,我就要你当我的妻子。”
“我其他不管,但你不准去给小白灌输这样的想法。说到底我当初也没很赞成她们在一起,现在如果能因为这件事分开……或许挺好。”
Kevin见她明明担心得要命却还这样口是心非,摇头道:“你就是这么不坦诚……那你打算怎么和小染说?”
“暂时先不说吧,小白和我讲过先不要告诉小染她知道了这件事,怕她压力太大,相处得不自然。两人刚刚分手,等过段时间没准真的能渐渐淡了,到时候再说更好。”
Kevin表情复杂地看着她,似笑非笑,又像是惊讶。萧贞总觉得他这副神情含有促狭意味,气道:“有话就说。”
“我……只是觉得你们很天真,感情这种事越压抑只会越深刻。”
“那怎么办?我现在该去安慰小染吗?”
“唉,算啦,还是先让孩子们自己冷静一下吧。等有时间了我们一起去一趟中国,当面和她们谈一谈。”
“那白女士那边……”
“看看吧,如果她觉得有必要应该会主动联系咱们的。其实这件事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说,毕竟我觉得完全不是问题。”
萧贞戳着他脑门把他从身上推开,“遵从欲·望而活的人生可真是幸福。”
花染感觉最近的生活终於又开始慢慢步入正轨,只要不去想,就可以抑制悲伤。不论是习惯还是麻木,她都觉得是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白书一每天接她上下班,两人仿佛又回到了过去那姐妹一般的相处方式。
“小白,你等多久了?”
花染每次下班白书一的车都已经到了,她都不知道对方等了多久。
“就一小会儿,你快上来,外面热。”
花染还想再说点什么,白书一已经扯开了话题。
“染姐姐,你不是说今天要交最终的提案吗?怎么样,总监给你过了吗?”
这大概是最近唯一值得高兴的事了。
花染浅浅笑了一下,点头道:“嗯,终於通过了。”
“是吗?那太好啦,晚上要庆祝一下。”
“不用那么麻烦的,只是工作……”花染坐在后面与白书一说了会儿话才从后视镜里看到她脸上有点不对,“小白,你的眼睛……”
她说到一半意识到那可能是哭过的痕迹,猛然住了嘴。
白书一似乎没发现她的异样,自然地道:“大概是有点发炎,滴点眼药水就好了。”
花染强迫自己把视线挪向了窗外,“要是眼睛不舒服,这两天还是不要开车了。”
“没事啦,又不是看不见,就是有点痒。现在天气多热啊,怎么能让你挤公交。”
白书一说得顺口,花染喉咙一酸,差点掉下泪来。大概是她沉默的时间有点久,白书一察觉到自己说得有些过头,补充道:“而且我闲着也是闲着,正好练练车技。车里还有空调,又不累的。”
“嗯……”
花染到家发现不止是白书一不大对劲,白文雪似乎也有些反常。但两人都在尽力表现得正常,一直到回家她都没有机会与勇气问究竟发生了什么。
白文雪原本觉得没必要瞒着花染这件事,是白书一劝动了她。既然花染没有事先说,那一定是有自己的考量。她早已把花染当做是自己的女儿一样,实在没必要在这样的关系之中再牵扯进萧俊生这样的敏感人物。
而比起和花染的关系,白文雪更担心女儿的状态。白书一越是粉饰太平,她就越是担心。她少有晚睡,今夜却怎么也不得安宁,半夜惊醒后睡不着,干脆起床去看白书一。
她梦到了白书一小时候,梦到她哭着问自己要爸爸,也梦到了她今天问自己为什么萧俊生是她爸爸的模样。
当白文雪轻轻推开女儿卧室的门时,她听到了真实的哭泣声。白书一身上单薄的睡裙被汗水湿透,长发凌乱地贴在脸颊脖颈上,泪水从眼角溢出。
但她双眼紧闭,显然还在睡梦之中。
作者有话要说: 唯一知道的人只剩下萧俊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