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轻寒眉眼弯弯地看时清秋从自己身体左边跨到右边,动作轻柔地拉下她的睡袍到手臂,撕开胶布,摘下纱布。伤口已经完全结痂,一道疤横贯温轻寒的手臂,而这白皙的肌肤上本该如白璧般无瑕。
时清秋往疤痕上涂抹药膏,眼里满是疼惜,“这道疤不知道能不能完全消去,医生当时说要正常恢复成原来那样,一点也看不出来是几乎不可能的。我明天再去问问认识的医生,看能不能完全去掉。”
如果那天不是为了救她,温轻寒也不会受伤,如果那天那把刀子歪了一点,温轻寒很可能就不只是受伤。一直到现在,她想到那一天就感到自己的心肝都在颤抖,她根本不敢往更深处想。
她咬着唇,低着头,声音几乎低不可闻地说:“轻寒,以后不要再这样了。”
她手里的棉签跟药膏忽然被抽走,腰间一紧,惊呼着被温轻寒抱进怀里。
她一扭头,看见温轻寒面如寒霜,眼神冰冷,薄薄的唇瓣再没有微笑的弧度,声音又冷又淡:“你如果说让我答应你好好保护自己,我会答应,为了我们的将来,我一定会保重身体。但是你如果让我答应,让我看着你受伤害却无动於衷,那抱歉,我办不到。”
“可是……”时清秋的手轻轻摸在她手臂伤口的下方,担忧与关切溢於言表。
“没有可是。”温轻寒冷声打断,抱着她翻了个身,撑着身体俯身在她上方,声音低沉,“如果换做是我面临危险,你能毫无作为地看着我受伤么?如果你做不到,那就没有这个权利要求我做到。”
“你吓到我了。”时清秋轻笑一声,捧住温轻寒的脸柔声道:“这么严肃干什么?好了,我承认,我也办不到。”
她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温轻寒受伤呢?她连想象都不敢。
温轻寒终於满意,叹了声气,压下身子,在她额头亲吻,吻到耳畔,低声温柔地说:“清秋,我们是一体的,我不是别人。”
时清秋抱住温轻寒的脖颈,心头自动接上温轻寒之前说过的一句话:我是你的爱人,是你的妻子。
她的手在温轻寒的后颈抚动,抬了抬头,默许了温轻寒的亲近。
温轻寒含住她的耳垂,贝齿轻咬着,气氛一下子变得暧昧起来。她的面上有薄红蔓延,温轻寒不满足地吻过她的脸颊,吻住她的唇。
两个人都洗过了澡,身上都是相同的沐浴露香气,而温轻寒身上又有一种自然的冷香,沁人心脾。在这个连呼吸都灼热的时刻,对时清秋来说无疑是强大的诱惑。
她们唇齿相贴,热切地回应着对方,好像怎么都吻不够。又生怕碰疼了对方,力道轻了又轻,柔了又柔。
温轻寒双手撩起时清秋的睡裙,轻抚在她的小腹跟后腰。时清秋低低地嘤咛出声,似欢喜似忧愁,听得人心弦颤动。
温轻寒则是被这一声给唤醒,动作停了下来,缠绵的吻变成轻柔的啄吻,一下一下吻在时清秋被吻得红润的唇上。
她亲昵地蹭了蹭时清秋的脸,声音低低地含着些沙哑说道:“我想继续,但是,今天不合适……”
时清秋的脸简直要红到了脖子根,她哪里不清楚自己刚才是允许温轻寒做什么,她的睡裙都被撩到了腹部。
她看着温轻寒的眼睛,那一向都带给人安心沉稳的双眸,此刻清澈全无,反而暗藏着汹涌波涛,仿佛顷刻间就要将猎物吞噬。
她细指摩挲着温轻寒的眉眼,咬了咬唇,呢喃着说:“今天,为什么不合适?还要挑日子的么?”
因为刚才的拥吻,时清秋睡裙的领口松垮凌乱,隐隐露出内里的景色。温轻寒眼神暗了许多,伸手去拉好她的睡裙,然后俯身下去抱紧她,脑袋搁在她的肩头,房间里的安静衬得温轻寒的呼吸是那么地粗重。
温轻寒稳了稳呼吸,控制着自己的思绪不四处乱跑,而后才说:“不是挑日子,是我想陪你,但是明天我要上班,七点就要起来。所以,今天不合适。”
明明是情之所至的事情,这个时候还能考虑到她,时清秋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心里又甜又痒,想跟温轻寒说些话,可又着实羞得很。
平复了半天,时清秋摸了摸温轻寒的耳朵,低柔地问:“你只顾着考虑时间,怎么不问问我愿不愿意?”
这句话好像是一把锤子锤了温轻寒的心脏一下,她立刻抬头起来,清冷的眉眼难得地显出一副紧张的模样,一句话卡在嗓子里怎么都吐不出来。
时清秋好整以暇地替她把头发别到耳后,一言不发地等着。
良久,她轻轻地问:“那,你愿意么?”
时清秋委屈道:“怎么直接就问了,都没有称呼么?”
温轻寒心脏直跳,仔细地思索着,见时清秋一双美眸波光潋灩,她心头忽如明镜,复又低下头去轻吻那诱人红唇,随即轻言问道:“温太太,你愿意么?”
得了满意的答案,时清秋也不再吝啬自己的柔情,唇边衔着笑意,低低地回她:“傻子,温太太说,她当然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