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执拗。
林澈和陈默不相伯仲。只不过在各自的坚持领域又有不一样的执着。林澈执着於顺应自己意图的去大刀阔斧的尝试,而陈默执着於不断加固自己内心的铜墙铁壁把自己包裹起来。是以尽管林澈一味碰壁甚至已经预料到很可能有朝一日会撞的头破血流,也未必能够撞开陈默那长满钢刺把自己深深保护起来的金锺罩铁布衫。
若不是如此机缘巧合的见识了酒醉后显现出本性的陈默,林澈怕还要在撞与不撞,进还是退的问题上再给自己做一次深刻的心理建设。
此时的她坐在办公室里,埋头於一片文件的海洋之中奋笔疾书。云溪今天告假,怪异非常的只发了一个短信说不来了却没有说明原因,她也分身乏术的懒得再去管。鼎盛在前一段的风波当中飘飘摇摇的以一种尚且算是雅观却又极为艰难的姿态挺了过来,如今终於又慢慢的步入正轨,她也无法在去放任自己由着心里的那小性子去荒废了母亲大人一手打下来的金山银山。
而最重要的是。
她看着文件上自己刚刚签好的名字发呆。
在说出要追陈默的那一番豪言壮语之后,她快速的步出房间砰地一声关上房门的那一瞬间,林澈脸红了。
放下笔轻轻的捏了捏自己的脸,上一次脸红的时候已经不知道是多少年前。
她无论如何不想把这种面带桃花内心擂鼓如发烧一般的状态解释为害羞。眼看着马上要到中午,这午餐的点儿自己是不是应该穿戴完好精心打扮一下去邀请陈默?
手上的笔一下下的轻敲着纸面,然后被轻轻放下,刚要站起身却又进来一个电话。
带着几分不耐烦拿起听筒的她在听到电话那头的声音之后面色忽红忽白的迅速变换。然后叹了口气。
前台打来告诉她,陈默回家去了。
连走都走的如此悄无声息连个短信都不发,直接让前台转达。真是像极了一个昨晚刚刚作案紧接着携款潜逃的罪犯。
然而陈默并没有携款潜逃,她带走的东西更重要。
她把林澈的心带走了。
林澈有点儿后悔不应该早早的把警局的事情告诉她。然她也确实没有想到陈默遛的这么快。她略带了些无奈的笑了笑。
陈默啊陈默,你是有多想快点儿逃离我的身边啊。
不过没关系,林澈惯了死缠烂打,她自己也一直给自己冠了一个臭不要脸的名号。
没关系,没关系。你逃,我追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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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直有一种五雷轰顶的感觉。
不……可能更严重,世界毁灭。
此时此刻云溪全身上下不着一物赤条条的光着身子站在自己那两米的大床上冲着面前的人咆哮:“简小白!你这个畜生!”
一室春光。
简单抱着胳膊晃着脑袋拧着眉头,身上披着云溪那松垮垮的睡衣,耸了耸肩膀摊开双手,目光却又闪躲着不去看云溪浑身上下点点的红色印记:“你先穿上衣服,行吗?”
“不行!”云溪跳着脚从上往下的俯视着简单:“你就是个畜生!谁允许你爬上我的床的?谁允许你跟我睡在一起!谁……谁允许你……”
简单翻了个白眼:“姑奶奶,我喝醉了。”
“不要拿喝醉了当借口!你这个禽兽!”
好吧……事情还要倒回几个小时之前。
云溪睡得迷迷糊糊,只觉得身边一凉,一股酒气扑面而来。本在沉睡的她此时还没有全醒,只是依着本能的反应伸手去推身边那冰凉凉的物体。手刚到半截,身上一重便被死死的压住。这一下子她算是醒了个透彻,在黑暗之中瞪圆了眼睛模糊的瞧见脸的上方一个黑乎乎的人影,当下就是一声大叫,这叫声刚到一半,就被冰冷的唇给堵住了嘴。
不能想,简直不能想。
云溪无奈复无奈的扶了扶脑袋,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气急败坏的对着简单又是一通连珠炮。她完全不能接受自己就被人这样在大半夜,在自己家里,在自己的床上!
给……给……
给……
“啊!!!”云溪气得跺脚,抓了狂一样的又是一声叫唤。
“我喝醉了,”简单捡起地上的衣服若无其事的坐在床上开始一件件穿:“我喝醉了,我什么也不知道。你又没喝醉,你怎么不推开我。”说话间转过头若有似无的看了看云溪的身子接着邪魅的笑了笑:“瞧着样子你不也挺享受的嘛。你就当昨儿做了一场梦不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