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见到林澈的时候已经是一个星期之后了。初春的黄昏,陈默穿着警服,有些惊讶的在警察局的门口站定了步子,夕阳把所有的事物镀上了一层金黄色。林澈吊着胳膊靠在车边轻快的笑,露出一排小白牙。
那日,陈默目送云溪和简单离开,上了车却没有回阿明的别墅,而是直接又返回了林子里,谁也找不到林子里的那两个人,只能作罢待得叫来支援在做调查。取证结束之后,她跟着一群旧同事回到了警察局。云溪的办事效率很快,她在见到以前的老上司之后一切的事情都像是安排好一般的进行的有惊无险。等一切结束之后,已经到了晚上。
她推脱了老同事们要给她接风洗尘的好意,因着心里挂念着林澈云溪她们,开上车趁着夜色又返回了阿明的别墅。可到了之后,阿明却耸了耸肩膀跟她说,云溪带着林澈走了。至於简单,他根本没有看到。她打给云溪,却又被提示对方已经关机。当时已经是深夜,阿明无论如何不让她走,说云溪是带着林澈回B城去了,交代了如果她回来一定在这里休息好了再回去。一口一个嫂子叫的那叫一个顺嘴。
陈默被叫的焦头烂额不胜其烦,早已透支的体力也提醒着她不能再挥霍生命。只能勉强的应了下来。订了第二天的机票返回了B城。
她开着车去鼎盛的楼下溜达了一圈。又担心遇到林志丽觉得有些尴尬。只能再一次打了云溪的电话。然而云溪的手机一直处於无人接听的状态。她有些烦躁的停好车正想往上走,却又在这个时候接到郭海涛的电话,说发生了杀人案,让她赶快回去。在接下来的几天里,她带着人开着车蹿遍了B城周围的几个大小村镇,连续的蹲点排查,终於在五天之后找到了罪犯。回到警局的时候已经累的筋疲力尽,根本无暇再去想旁的事情,洗了个澡倒头就睡。
凌晨的时候她悠悠转醒,看了看手机,安静的跟欠费了一样。心里便有了些许的不乐意。依着她那高傲冷清的性格,再打电话给云溪是万万不可能的。然而已经过去了这么久,林澈的手机就算是丢在云南了,这个时候也早就应该从新办好了卡买好了新机子了。除非她一直在昏迷之中。
但不管怎样,要再让她陈默去主动联系,这事儿她!才!不!要!
所以尽管林澈在夕阳的余晖下笑的跟朵花儿似的,也没有温暖到陈默那一张拉长了的冰冷的脸。她有些奇怪的微蹙着眉慢悠悠的走到陈默面前,俏皮的抬手对她敬了个礼:“陈队长,赏脸吃个饭吗?”
陈默冷哼了一声:“林总,我以为您贵人事忙,已经不记得我了呢。”
林澈抿着嘴笑了笑,心里面早就洞察了陈默那点儿小心思,却又觉得这样的陈默让她更加的喜欢,是以脸上的微笑根本停不下来:“哪怎么能呢,在我昏过去的这几天里梦里面全是陈队长英勇救人的精彩场景,”说着又咧嘴笑:“对了,陈队长,我在离开你的这些日子里一直严格遵守你对我的要求,我已经不抽烟了。”
“跟我有关系吗?”陈默抱着胳膊往自己的车方向走,林澈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说:“当然有关系了。必须有关系。你简直就是我的指路明灯人生导师。”
陈默没有理会她,仍是径直走着。林澈有些着急了,伸手拉住陈默的胳膊把她拽过来对着自己,在陈默的目光瞪视之下,吸了口气:“陈默,你生气了。”
“我为什么生气?”陈默看着林澈,只有她自己心里知道,她确实有些生气。“我忙的天昏地暗,没有工夫生气。”
林澈有些着急的拽着陈默,也不松手:“我被云溪带回来之后昏迷了好几天。前天才醒过来。我妈把我关屋子里让我好好休息,我想找Sara联系你,可我连Sara也找不到了。今天我妈去加拿大了,我这才找着机会出来,我这连电话卡都没有来得及去办……”她说到这,有些委屈的撇了撇嘴,拽了拽陈默的袖子:“陈默,陈默默,小默默,你看在我这样可怜的份上,就别生气了行吗?”
陈默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林澈把话说成了这样,瞧着她那吊着胳膊装可怜的样子,心里面实实在在的有些动摇,关键是这时候还是在警察局的门口,来来往往的都是同事,如此这般的跟鼎盛的林总在大庭广众之下拉拉扯扯也确实不太雅观。
林澈瞧着陈默那一脸冰冷的样子略微缓和了些,心里松了口气,拉着陈默往自己的车那走,陈默甩开了她的手,却也没有离开。林澈心里有些小高兴,语调都变得轻松,小步跑着到了车边,拉开后门还歪歪斜斜的做了个请的动作,跟着陈默上了车坐在后座。然后拍了拍前面的座椅:“小王,走吧。”
车子平稳的开出警察局。陈默靠在车边看着窗外忽闪倒退的景色:“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