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清阁转过头,看她:“你都赢了,不甘心什么?”
薄珏苦笑:“用从你那里获得的力量打赢你,很值得骄傲吗?我在你眼里就是这样的吗?”
“差不多。”
“喂!”
赵清阁沉默了一会儿,仰头看着天花板,平静地说:“我们之间永远不会有一场公平的较量了,我永远都打不过你,永远在你之下。我有时候想想,都觉得人生一片黑暗。”
“可……”
“不过既然已经发生了,我就当作以前的我已经死了,你也死了。”
“那我也当做以前的我死了,你也死了。”
“你还真是分毫不让。”
“比你差远了。”
赵清阁以绝对不是感叹的语气咬牙切齿的说:“真想咬你一口啊。”
“给你咬,”薄珏盘腿坐起来,伸了一支胳膊到她嘴边,“随便咬。”
“你要是有什么奇怪的想法呢?昨晚的事我可是记得一清二楚,你是到发情期了吗?我可不想大庭广众之下做。”赵清阁淡淡的讽刺回去,随即一跃而起,进入备战状态,“继续。”
“还来?”
“有些事明知做不到那你就不去做了吗?”
她们是训练馆里最后结束的两个人,赵清阁把座椅上的外套搭在手上,看了看时间,说:“今天就到这里吧。”
“我们去食堂吃过饭,然后回宿舍?”
薄珏暗暗心喜,果然如愿以偿的又拖过了一天,一会吃饭要好好犒赏自己。
“不了。”
“啊?”
“我和林笺说好了,她已经买好了饭,我现在直接去她宿舍。”
薄珏勉强压抑了一下情绪:“你出这么多汗,不用回去洗个澡吗?”
“不用了,我去她那里洗澡也是一样的,衣服她那里有。还有今天估计会晚点回去,11点左右,你先睡不用等我了。”
“那那个什么怎么办?”
“什么?”赵清阁皱着眉头反应了一会儿,“哦,不是还有三个月考试吗?来得及,或者你先休息,等我回来。时间到了,我先走了。”
她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却没有见到薄珏眼中红光一闪,和陡然阴沉得可怕的脸色。
砰——
训练馆的墙壁上多了一个拳头深的凹洞。
薄珏戴上通讯器,调整了呼吸:“席医生,你在校医院吗?我想做个检查。”
“有一项激素水平飙升,超出正常值十倍,心理评级c-,不升反降。”席贤站在检查台边,边翻眉头越紧,“出什么事了?”
“大概是从结契那天开始,我就觉得自己不太正常,对林笺的敌意过重,每次只要赵清阁提起来,我就浑身都不舒服,我以为只是嫉妒心作祟,”她举起包扎好的手,目光充满担忧,“直到刚刚,我失控了。”
“原来是这个原因。你在紊乱期,很正常。”
“我也有紊乱期?”
“这是一个相对的说法,准确来说,是契主的所有权建立期,表现为你对契子的占有欲,持续时间和契子紊乱期差不多,也是十天,没办法以药物控制,这段时间内任何人接近你的契子都会引发你的敌意,而且即便过了这段时间,这种独占欲只会淡化,不会消失。”
席贤正色道:“你最好和赵清阁商量一下,让她在你的紊乱期内不要接近除你以外的任何人,尤其是肢体接触,这是很严重的事。”
薄珏脸色一白。
“你可能觉得我在危言耸听,”席贤继续说道,“你知道当初我和校长结契的时候,有个同学不过跟我多说了几句话,什么后果吗?”
薄珏抬头:“什么?”
“被校长一拳揍进了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