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奇怪的事情?”薄珏闻言歪了歪头,以一种非常专注的目光看着林笺,她眼睛黑得很深沉,一眨不眨地看人的时候显得深不可测,林笺不由得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薄珏才微微挽唇,问,“和你们一直神神秘秘说的那些话有关系吗?”
林笺点头。
薄珏说:“我不听。”
林笺呆住:“你说什么?”
“赵清阁说一年以内她会告诉我的,我要等她亲口告诉我。”
“我以为你们俩已经发展到没有秘密的时候了,”林笺挠了挠头,笑道,“那好吧,那我就不说了,等你们俩自己‘亲密’的交流。你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薄珏白了她一眼:“你不是说赵清阁打的吗?”
林笺“嘿嘿”一乐:“你当我傻啊,你这口子明显就是刀子割的,还有这身衣服,不合身吧,一看就不是自己的。更重要的是,清阁才不会打人呢。”
薄珏颇为自矜地看了她一眼,带着点炫耀意味的拉长了语调:“那可不一定,她可喜欢打……我了呢。”
这个“打”字含在舌尖说得千回百转,粘腻得不像话,生怕人家听不出她话里浸着蜜糖的深意。
林笺:“……”
真他灵魂之树的后悔提起这一茬,这个世道看来是越来越不给他们雏态活路了。
赵清阁上去得有些久,林笺和薄珏大眼瞪小眼,拐弯抹角地听她花式炫对象,恨不得没长这双耳朵。看到赵清阁的那一刻简直都要热泪盈眶了,赵清阁却只是冷淡地把衣服往她怀里一塞:“走吧。”
林笺捧着自己千疮百孔的小心脏跟了上去。
三人聚到一间宿舍已是深夜,赵清阁说薄珏身上脏,叫她先去洗澡,薄珏便熟门熟路地从赵清阁衣柜里拿了件睡裙,进了浴室里。林笺瞧得直嘬牙花子,同时一脸暧昧地看向赵清阁。
赵清阁见不得她这样,随手抄了本书在她手臂上打了一下:“别啧啧啧了,她在大礼堂受了伤。”
林笺闻言收起了嬉皮笑脸的神色:“怎么回事?”
“我还没问她,一会儿等她出来再仔细问问。”赵清阁伸手摸向自己的口袋,“倒是你这里,怎么回事?我在你房间的桌子上发现了一张纸条。”
林笺接过那张被折得平整的纸条,展开,上面画了一个……有着圆圆的壳、圆圆的脚、圆圆的眼睛、圆圆的脸、圆圆的脑袋的类似爬行动物的东西。
林笺面有菜色:“……这什么玩意儿?”
赵清阁说:“不认识。我一开始以为是你画的,后来看笔迹不太像,而且似乎有点深意。”
林笺心里知道是谁放的,会在她桌上放东西的,只有今天晚上撞她的那个人。她端详了好一会儿,喃喃的说:“什么都是圆的,是不是在劝我圆融一点儿,早日投靠她?”
赵清阁耳尖的捕捉到了,立刻问道:“什么他?他是谁?”
林笺於是把今晚发生的一切跟她说了一遍,包括前一阵子她们一起黑过的那些网站,还有自己匿名举报的事情,赵清阁恨铁不成钢地指着她:“你啊你啊你啊,你怎么没有早点告诉我。”
“一开始我是觉得只是我私人的事情,没有必要都说给你听,后来就……”林笺在她锋利的眼神下愧疚地低下了头,小声说,“玩得太开心了忘记说了。”
“我觉得和你联系的这个人,可能就是军部一直想抓的人,”赵清阁等她端正了态度,才压低声音,像是防着隔墙有耳继续说道,“今天晚上在大礼堂,元帅被刺杀了——没事儿,有惊无险,奇怪的是,那些人都是军官或者政要,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突然间就倒戈,实在是说不通。事后,元帅还一脸懊丧与恼怒,就跟大费周章在鱼塘里下网,结果只捞到几条小鱼一样。”
“还有,明妤中将在军部为什么不是担任指挥官,而是首席智脑工程师。他们到底在隐瞒着什么?”
林笺抓着那张纸条出神,陡然间听到明妤的名字,疑惑地抬起头:“什么指挥官?她不是一直是个计算机科学家吗?我们的历史书上还有写她啊,近代最伟大的计算机科学家。”
赵清阁问:“那你们教材里写了她契主是现任元帅吗?”
林笺下巴差点掉下来:“没写!天啊她契主是元帅啊!”
“为什么?”
“是不是为了避嫌?”
赵清阁本来都阴谋论了一大半,被林笺一句话堵了回来,好像避嫌这个说法……非常合理,合理得简直难以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