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清阁抿着唇笑:“我以为你没有面子这种东西。”
薄珏由着她笑了一会儿,才严肃地说:“错了。”
赵清阁安抚道:“好了,我错了,知道你还是在乎面子的。”
薄珏说:“不是那个错了,是第一次见面的时间错了,不是在课上,是在飞行器上。”
赵清阁皱眉:“我记得我那个机舱里没有你啊。”
“但是我是在你后面的啊,我们是同一拨的,”薄珏提醒她,“那时候不是排队嘛,你前面很多人,等你找到座位停下来后,我还朝你打招呼了呢,你跟我点了一下头。”
赵清阁:“……想不起来了。”
薄珏面露哀怨:“……”
赵清阁绞尽脑汁地找借口道:“也许是你当时穿得太中规中矩了,我没注意到,后来再在课上看到你,完全没有把这两个人联系到一起。”
薄珏直起身子,食指指向自己:“你看这是什么?”
赵清阁如实答道:“脸。”
“对啦!”薄珏两掌轻击,说,“我这么漂亮的一张脸,你居然会因为穿得普通而没有记住我?我就算是穿得再普通——”
她卖了关子,等赵清阁来问她,赵清阁心情好,也愿意配合她好奇问道:“穿得再普通怎么?”
薄珏非常高兴她配合,浑身上下的嘚瑟细胞一齐发作,义正词严道:“我就算是穿得再普通,你也该记住我,因为我,在不久的将来,就是你板上钉钉的媳妇儿了!一辈子只有一个的那种!”
赵清阁抬起手背遮在额前,不忍直视。
“你为什么不看我?”
赵清阁微仰起头:“好好好,看看看。”
薄珏眼角眉梢都是笑意,话匣子打开了就停不下来地絮絮叨叨:“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其实印象挺好的,那时候虽然觉得长得没有我好看——当然现在我觉得你最好看——但是整个人气质还不错,我想和你交个朋友的,哪知道上课第一天你就给我脸色看,后来又处处胜我一筹,我光顾着和你斗气,根本忘记了交朋友这回事。”
“林笺那时候是个意外,我有一阵子疯狂地喜欢大眼睛洋娃娃,林笺长得和洋娃娃挺像的,脑子里一进水我就冲过去表白了,刚表白完我就后悔了,幸好她没答应我,我那天还是开心的,后来听说校园里都盛传你和她才是一对,就把被拒绝的气全都撒你头上了。”
赵清阁抚额:“……我还真是挺冤的,你内心戏这么多,一天天的不累吗?”
“不累呀,”薄珏少根弦似的没听出来她话里轻微的嘲讽之意,说,“我每天都过得很充实啊,除了钱不太够花,月底总是过得紧巴巴,要同学支援才行。但我觉得我买的东西还挺值的,像是云丝绸啊那些材料做的衣服穿在身上特别舒服,比寻常布料贴身多了,我上次穿得那件衬衣——就是被你在沙地上撕掉的那件——就是云丝绸做的,半个月生活费呢,我可喜欢了,可惜被你撕了。”
赵清阁听到了自己心在滴血的声音,看来有必要问清楚哪些衣服比较贵,下次撕的时候注意一下。
薄珏把脸凑近她,美目流转:“你是不是又想撕我衣服啊?下次撕之前可以问我一句,我说便宜你就撕,我要是说贵,你就让我自己脱。”
赵清阁:“……”
说得她跟那什么似的,不过……她目光逡巡过薄珏的领口,还是机甲系的骑马装制服,灰色的小马甲,领结当当正正地系在脖颈处,一片春光尽数掩藏其内,看着就很有撕开的欲望。赵清阁意识到自己疯狂的念头,忙舔了舔干燥的唇瓣,欲盖弥彰地垂下眼帘。
她后颈猛地一仰,薄珏扯住她领带,爬上沙发,膝盖分别跪在身体两侧,腰身一沉,跨坐在她身上。
十指葱葱从领口开始解起,缓慢地抽开,领带摩挲过衣领,隔着皮肤碾磨,赵清阁的后颈一阵阵地发痒,仿佛有一只看不见的手在轻轻触碰着她,似有还无、欲说还休。而后是外套,薄珏的动作实在是太慢了,慢得令人发指,赵清阁从来不知道她如此珍爱自己的外套,要细细地压平肩上的每一个折角,身上的也是同理,她手掌在赵清阁胸前抚了几把,对方差点跳起来,好歹把褶皱勉强抚平,才皱着眉头让赵清阁双手平举,把外套除下。再次是衬衣,黑色的,同色的纽扣直扣到最上面一颗,薄珏手指状似无意地蹭过她柔滑的脖颈,摸到纽扣上,像是考古学家对一样珍惜的古物进行还原,小心翼翼地一颗一颗解下,往两边分开一搭,露出里面黑色的背心来,背心紧贴着她的身体曲线,随着呼吸胸前微微起伏。
薄珏抽空看了一眼墙上的锺,从她开始抽领带到现在已经过去十分锺了,不由得暗暗佩服自己真是耐得住性子。她打量着这最后一层束缚,心里思忖要怎么解才好,直接脱?未免有点猴急,那自己营造气氛这么久岂不是白费了?她灵机一动,低头先去解赵清阁的皮带,再次玩了一把解领带的招数,赵清阁胸前起伏的幅度明显变大了。
最后,她掀起赵清阁右腰背心的一角,将温软的手掌贴在了正随着呼吸收缩舒张的腹肌之上,手指修长,沿着线条慢慢滑进裤子里。
赵清阁身体陡然绷紧,全身的神经元都集合到了薄珏那只手碰到过的地方,喉咙轻滚,口干舌燥地想:她这蹬鼻子上脸的功夫真是愈来愈炉火纯青了,不——她简直是要上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