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清阁点了点头,回了她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薄珏又琢磨道:“那个人看起来那么呆,真的会是吗?”
赵清阁沉吟道:“你有没有发现,在她看向你之前有个下意识的动作,就是眯眼睛,看起来好像是因为近视的原因,但其实她那副眼镜不是近视眼镜。”
“你怎么看到的?”
“她拿出来戴的时候,我刻意注意了一眼镜片。”
薄珏心说下次自己一定要观察得仔细一点才是。“那我们要做点什么吗?”
“林笺说她会处理,我们就不要管了,她有分寸,不会跟着一个来路不明的甚至可能是反社会的人走的。”
“嗯,”薄珏突然顺着她的话想到了一个假设,她问道,“如果,林笺真的和那个人一伙了,她就和你站在对立面,将来如果遇到,你会怎么处理?”
她还没等赵清阁开口,一个在她心里数次跳出来又一次次被压下去的问题又浮了起来,她从床上爬起来,问道:“如果是我呢?假如我真的叛国,不是演习,你会对我怎么做?”
赵清阁想也没想便答:“你不会。”
薄珏就知道她会这么说,扑过去摇她的手:“假设嘛,你快回答一下。”
赵清阁拿她没办法,只好假想了一下这种状况,斟酌着说:“我会弄清楚你叛国的原因,如果被你说服了,我加入你,如果我说服了你,我就把你带回来。”
“如果都没被对方说服呢?”
“那我只好使出绝招了。”
“什么绝招?”
赵清阁清咳了一声,一本正经的说:“美人计。”
薄珏“噗”的一声笑出来,倒在她怀里爬不起来。
赵清阁在她光滑的背上抚摸着,手感好得完全不想拿开,居然还没忘记解答前一个问题:“林笺和你不一样,她决定的事情我没办法更改,假如她真的叛国,将来狭路相逢,我放她一次生路,第二次再见,绝不容情。”
薄珏得意道:“那看来我在你心里最重要了。”
赵清阁忍俊不禁地弯了一下眼睛,毫不留情地戳破:“你想多了,因为你头脑简单,很容易就被我给忽悠住了,轮不上动手。”
薄珏本就伏在她腿上,一气之下,径直把赵清阁套的长T恤撩了起来,毛茸茸的脑袋钻进腿间,惹得头顶之人一声惊呼:“你干什么?”
薄珏握住她肩膀,用力按了下去,恶狠狠道:“试验一下美人计的效果。”
赵清阁“诶”了一声,雪白的玉足抵在她小腹,手在她麻筋上一按,轻而易举地翻身把她压住,调笑道:“尝多了以后就没效果了,还是我来吧。”
校园里的笙歌曼舞足足持续到了后半夜,薄珏合眼睡觉的时候还能听到隐约的歌声,她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把赵清阁环在她腰上的手搬到自己胸前,额头抵着对方的锁骨沉沉睡去。
清晨,雄鸡还未唱,屋里就已经天下白了,林笺揉了揉酸痛的眉心,大脑疼得像是要炸开,她昨天晚上不知道是怎么脑抽了答应洛珂去参加什么鬼雏态联谊会,结果什么也没干,除了看一群小屁孩跳无聊透顶的求偶舞,就剩喝酒了,一直喝到断片,自己怎么回来的都不知道。
林笺抓过终端,眼睛瞪得极大才能看清上面写着的时间,凌晨五点半。她往身上随便摸了摸,穿着睡衣,已经被自己滚得皱巴巴的了,用脚趾头也知道是谁送她回来的。
约的时间是上午九点,还有三个半小时,宿醉让她根本没办法思考别的事情,眼睛一闭立刻又睡了过去。
再次睁眼已经是早上七点半了,林笺双手撑在盥洗台边上,脸上的水一直往下滴,头还在晕,她找了个冰袋往脑门上一贴,以毒攻毒之下终於清醒了。
洗漱、换衣服、吃早餐,她提前了十分锺到达约定好的地点——学校东门外十里的小教堂。白色的建筑,四周围着一圈低矮的白色栅栏,里面种着满堂花草,空气中散发着泥土的芬芳,甫一进门便有一股宁静的气息萦绕在心头,林笺原本的紧张情绪缓和了不少。
她深吸一口气,昂首迈进教堂的大门,迎面走来一位身穿白袍、眉目低敛的教士,林笺侧身让道,那人路过的时候嘴唇动了一下,几不可闻的吐出一句话。
“切记小心。”
林笺心里咯噔一下。
她没有回头看那个教士的背影,不动声色的调整了呼吸,泰然自若地走了进去,收紧了被放入东西的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