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一段时间内,相关研究人员做了大量的研究和假设,包括模拟。或者在冰块表面借助仪器来观测冰里的生物反应,得到的结果是毫无反应,里面的人每一根睫毛都窍毫毕现,衣服和鞋子就更不用提了,仿佛时间一起停滞了。
总之,关於这件事的研究一筹莫展。元帅没有可以说说话的人,觉得难过失望了,就想找人打架,但是身边没有一个能接得上她一招的人,只好不远万里把姜寒从军部召了过来。
姜寒刚进大门,一张桌子劈头盖脸地砸了过来,警卫兵下意识就握住了手里的魂晶,挡在了他面前。
姜寒伸手轻轻一拎,把警卫兵拎了回去,另一只手抓住了桌子腿,在空中挥舞了两圈把冲力卸了下来,稳稳地往旁边一扔,元帅臭着脸从里面走出来,单手握着一把椅子,一看款式和材质就和刚才丢出来的是一套。
元帅指着那张桌子,说:“我们打一架。”
姜寒:“……”
他扫过呆愣愣站着的警卫兵:“站远点。”回身抄起桌腿。
元帅府的亲兵闻风而来,不用当值的乌泱泱绕着院子围成了一个圈,观看这场难得一见的打斗,谁知这两人打架完全不讲章法,不用魂晶,不用招式,就是抄着手里的家伙粗暴地对砍,两把桌椅很快在他们手上阵亡。赤手空拳的打斗更像是互殴,不躲不避,只比谁拳头硬谁扛得住。
一拳下去都能听到骨头哢崩一声响,围观众人听到都觉得疼。
元帅舔了舔嘴角的血,吐出一口浊气,停手了。
“爽了吧?”姜寒笑笑,“还有别的事没?没有的话我就先回去了,我还有事情忙。”
“当然有事,我是那种利用私权的人吗?你跟我来。”元帅在前面领路,目光淡淡扫过“不务正业”的亲兵,语气也是淡淡:“看得很爽是吧?全体都有!”
“是!”所有人立正,声势浩大。
“今天加训三小时,五百公里负重跑,负重五十公斤,没有在规定时间跑完的,今晚不给饭吃。”
“是!”响亮的、没有任何埋怨的回答。
元帅转头看着神色略微复杂的姜寒,以为他在同情这群士兵,便开玩笑道:“其实就是光明正大的扣一顿饭,谁叫他们越吃越壮,府里都快养不起他们了。”
姜寒莞尔:“我知道。”
元帅不疑有他,说:“随我来吧。”
……
薄珏对赵清阁那番“不是人”的猜测并没有什么过大的反应,她甚至完全没有表现出惊讶,只是在赵清阁说出那句话时眼睛忽然变得深邃起来。
她直觉赵清阁说得很有道理,这种猜测乍一听匪夷所思,若是深入细想,却可以将一切迷惑的地方解释清楚。但她不确定这件事情会带来多大的影响,所以没有发表任何意见,只是握了赵清阁的手,说:“我们睡觉吧。”
两人之间经过这么久的相处,已经有了很深的默契,薄珏不发表意见,赵清阁就不再提这件事情,仿佛那天晚上的谈话从来没有存在过,但是存在过的事情总是会留下痕迹,薄珏想起了美人店主曾经跟她说过的基因决定忠诚的事,与其说是基因,不如说是程序,程序决定他们对伴侣永远忠贞。
在一起久了的人总会相互影响,薄珏一开始还有点在意,但赵清阁的日渐体贴让薄珏很快将多余的想法抛到了脑后,管它以前是什么,现在她是人,赵清阁就是她的亲人、爱人和最好的朋友。除她之外,她还有老师、同学,朝夕相处的挚友,每天都过得很开心很充实。
课业很忙,生活又太顺遂了,其他空余时间赵清阁都被薄珏缠得根本无暇去想别的事情,热恋期的人总是有说不完的话、干不完的事。等到她想起林笺的时候,已经是一个月以后的事情了。
“对不起,您呼叫的终端是空号。”赵清阁几乎一瞬间心就乱了,他们的终端是从苏醒时就配备的,人手一个,有固定的号码,就算是损毁了补办,也会沿用以前的号码,具有唯一性。
会被空号的的原因只有两个:一是死亡,二是被剥夺人身权利、穷凶极恶的罪犯。
薄珏二话不说,拉着心慌意乱的赵清阁跑去了林笺宿舍,抬手咣咣砸门。旁边的宿舍门都被叫开了两个,唯有这间毫无动静。
赵清阁心里一沉。
薄珏从口袋里摸出一颗力量增强魂晶,打算暴力破门,里面却传来一道带着倦意的女声:“来了,稍等一下,我睡觉刚起,套个外套。”
房门被打开了,是个样貌清秀的女孩儿,清汤挂面的头发,烟灰色眼睛睁得大大的,正打量着她们,怯生生问道:“下午好,请问你们是?”
薄珏答道:“哦,我们是……”
赵清阁把薄珏拉到一边,上前一步居高临下地睨着这个陌生的雏态,不无严峻地冷声逼问道:“我倒想问问你是谁,为什么会住在我朋友的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