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好管管你那群属下!”薄珏啪的把从百夫长那里顺手夺来的刀拍在扶清的书案上。
她脾气上来了,才不管对面坐着的是谁,别说区区一个过去时代的王爷了,就算是猫族的皇帝、天宿的皇帝现在在这里,她也照拍不误。
扶清赶紧从桌子后面绕过来,连声道:“薄姑娘消消气,消消气。”
“不要再假惺惺了,”薄珏冷哼了一声,“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怀的什么心思,我不戳破是不想让你难堪,我有妻子,我自己会去找她,不需要你的帮忙。”
“好了,就此别过。”薄珏掀起帐帘,拔腿就走。门口的卫兵对视了一眼,没敢拦她。
扶清从后面小跑着追出来,飞快地低声吩咐卫兵道:“把那几个被打的百夫长叫到校场。”
她话音刚落,又朝前大声喊道:“薄姑娘!留步啊!一月之期未到,夏春冬雪还没回来,说不定他们已经有了令夫人的消息,到时你却不在,岂不是功亏一篑?”
薄珏脚也没顿,她想离开这里,立刻就走,什么破地方,军纪松散,居然传出来这等荒谬之事。
扶清亦步亦趋的追着:“今日之事是我管教不严,我已经命人将那几个口无遮拦的百夫长叫到校场领罚了。薄姑娘,你还有什么要求,只要本王做得到的,你尽管提。”
两人一个走一个追,很快就惹来巡逻的士兵目光,紧接着营房里也探出了不少人头,都朝这里张望着。不出一炷香的工夫,约莫一处王爷王妃打情骂俏军营秀恩爱的话本都要写出来了,薄珏不是个不在乎名誉的人,可以澄清的她自然不会叫人平白泼污水,万一赵清阁要是在这附近,听到这乱七八糟的东西还不一定怎么想呢。
於是她站住脚,冷冷地勾了一下唇角,道:“好啊,当着全军的面,说我是你请来的前锋官,已有家室,再有乱传谣言,毁我声誉者,斩。包括你府上,再让我听到一个人把我和你联系在一起,斩。我本来是打算直接走的,但现在改变主意了。你若是不还我清白,下次天宿人再打过来,我帮谁就不一定了。”
“这个……”
“答应还是不答应?”
扶清退让道:“好好好,我答应,什么时候?”
“就现在。”薄珏的眼神像是结了一层寒冰,冷冷地扫过周围窥看的人们。
扶清做投降状,认输地拉过一个传令兵:“召集全军将士,本王有话要说。”
两个传令兵同时击起营帐旁的两面大鼓,除了岗哨外,看好戏的、不知所以的匆匆忙忙拿起长枪跑到校场集合,一个一个披坚执锐,站得笔挺,微风拂动着枪头的红缨,还有抱着头盔的扶清的长发。
“今日召集大家前来,是有一件事情要交代,”扶清抬手一挥,“把他们给本王带上来。”
几个百夫长被反剪着双手,五花大绑地带了上来,扑通跪在地上,脸上还带着深浅不一的淤青——全然是薄珏的杰作,扶清微不可觉地皱了一下眉,薄珏还真是下了狠手,脸上的伤痕都这样重,身上的怕是更加了不得了。外星来的战斗力极强悍的怪人,就她今日在天宿人面前露的几手,本就不是自己能够觊觎的。
罢了,她阖了一下眼,往前摆手道:“每人杖责四十大板,立即执行。”
那几个百夫长一听,面如死灰,他们平白挨了未来王妃一顿打不说,现在又要挨军杖,四十大板打下去,能保得住命至少也要在床上休养一个月。有一个百夫长不服,仰面质问道:“王爷!卑职不知身犯何罪,要受如此重责?!”
扶清瞥了一眼一脸不耐的薄珏,总觉得她马上就要飞下去打人了,便道:“身为百夫长,不思如何进取,反而在值勤期间聚众嚼舌根,此其罪一;信口雌黄,在军营散播谣言,此其罪二。这位薄姑娘是本王三顾茅庐请来的前锋官,光风霁月,家中已有贤妻,岂容你们随口污蔑,便是她饶得你们,本王也饶不得。来人啊,还不快给本王即刻行刑。”
薄珏本来很生气的,不知怎么被那句“贤妻”取悦了,贤妻么?是挺贤惠,又贤又惠还很美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