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在树影的渐次短长中流逝,房檐下的青草裹上透明的水滴,这是一个静谧无比的夜晚。
赵清阁最近爱上了玩伯爵的头发,柔软的一小束缠在食指上,很奇妙的一种感觉。
“线是一维,面是二维,体是三维,如果把一个世界当做是时间面上一条线,我们在这个面的任意一个点,所做出的每一个决定都会走向一个新的方向,无数个决定会产生无数个我们,自然就会有无数个结局。
“好比你手里抓着一把一模一样的玻璃珠,站在高处往下扔,每次都扔往同一个点,在地面是绝对平坦的情况下,每一颗玻璃珠因为从你手上扔下来时的受力方向不一样,它会稀里哗啦地奔往各个地方,不会重合。
“我们就是那些玻璃珠,它们会奔向的各个地方,就是我们的不同结局,你把一把玻璃珠扔在我们苏醒的时候,在有的玻璃珠里我们认识了,在有的玻璃珠里,我们不认识。认识的那些玻璃珠里,有的是你来找我搭讪,我拒绝了,这个玻璃珠就奔向了别的方向,有一个是你没有找我搭讪,而是简简单单的打个招呼就分开了,这就有了我们的以后。
“每一颗玻璃珠代表一个世界,这就是所谓的平行世界理论。在有的世界里我们在一起了,有的世界里我们分开了,身在这个世界的我们无法推算其他世界的模样,但是能够肯定的是,这一个世界里的我们在一起了。同样的,这一个世界里的明中将寿数将尽,她以前没有见到过元帅,以后能不能见到要看命了。”
薄珏动了一下脑袋,发根被扯得微疼,她将脑袋往上钻了钻,问道:“你说挖出来一个人是什么意思?我怎么不知道这件事?”
“那是之前,元帅单独约见我的时候告诉我的,就在我们被调到元帅府做保卫工作的那段时间,我怕你吃醋,就没说这件事。”
薄珏“哦”了一声,问:“她约你还有别的事吗?”
“你这个语气我一点都听不出来是吃醋的样子,”赵清阁好笑地在她耳垂上捏了一把,说,“也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就是跟我说了一下三十年前的事,不知道是谁捣的鬼,让她错以为我是明中将的转世,所以她一直都有注意我,三两句话就说清楚的事。”
薄珏哼哼道:“我知道是谁干的。”
赵清阁疑惑道:“是谁?”
“明中将啊,除了她还有谁能同时认识你和元帅,然后还有那么高的本事可以改动基地的数据。”
“可她还在这里啊。”
“你不是说有平行空间吗?将来的事情谁也不晓得,我们的任何一个决定,都可能衍发出截然不同的结局,”薄珏活学活用得倒是很快,“她还没死,我们也没死,终点在哪里,未来会怎么样,谁都不知道。”
赵清阁认真想了想,道:“你说的也有点道理。”
“那你说每个时空会有交叉的可能吗?”
“照常理来说,是不会的,一个世界只有一个结局。”
薄珏提问:“你是怎么知道的呢?过去的你和现在的你真的是同一个你吗?”
赵清阁陷入了思索:“嗯……”
薄珏又道:“世界是宏观的,你只是其中一个个体,按照你的理论,是你创造了世界,每一个世界都因为你的决定而分裂出不同的世界,这不就是唯心主义了,我即世界嘛,这和我们平时上课教的不同啊。”
赵清阁一开始还认真地思考她的问题,发现到后来薄珏只是为了报复刚才吃饭的时候被两个人碾压智商的仇,於是直接放弃了和她争辩的打算,环着她腰的手一紧,将她整个往上一提,贴进了自己怀里。
薄珏:“你……”
她单手捧起对方的脸,目光柔软得要把薄珏陷进去。
“无论有多少个世界,过去的我和现在的我究竟是不是同一个,每一个我都会像现在这样爱着你,并且永远爱你。”
薄珏先是怔了片刻,然后眉开眼笑,意思一下地控诉道:“讨厌!你耍赖!就知道哄我!我才不要听这些,你快给我解释,我要听科学的道理解释。”
“科学没办法解释我对你的感觉。”
“什么感觉?”
“嗯,也没办法用语言来表达。”
“那你就用动作来表达啊。”薄珏用脚趾勾她脚心,腿肚子蹭着她,浑身上下的雌性荷尔蒙都在散发着勾引的味道。
赵清阁手勒住她腋下,把她从下面拉了上来,整个人趴伏在自己身上,舌尖卷过粉嫩的耳垂,湿湿地吻在恻颈下,声音放得低慢而蛊惑:“要不要……”
薄珏手扶着她的肩膀,呼吸一下子变得灼烧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