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收到傅潇潇又一条回复:【我不挑食,玫瑰玫瑰. jpg】,夏明曦没忍住噗哧一声笑了。
最后,她还是没有做沙拉,把菜单改成了两肉一菜一汤。
由於傅潇潇第一晚就没回自己的房间睡觉,第二晚她又很自觉抱着枕头去找夏明曦,夏明曦给自己做了一番心理建设后,就默认了这件事,开始去适应枕边多了一个人。
不过,出乎她意料的,那感觉竟然还不错,睡眠质量还好了一些。
周一一大早,夏明曦起来的时候,傅潇潇也揉着眼醒了。
“不睡多一会么?”她的作息是早睡早起,怕自己刚是吵到了傅潇潇。
傅潇潇睡眼惺忪地愣了愣,顶着小脑袋那一小撮呆毛萌哒哒地应着,“这周要去片场收尾,所以要早起。”
“那我给你把早餐也做了”,夏明曦对着全身镜把衬衫的小立领纽扣扣上,简单梳了一下发丝。
“嗯嗯”,刚睡醒的傅潇潇有点软绵绵的,有气无力点了点头。
实际上,等夏明曦做完了早餐且吃完,傅潇潇还没能从她的化妆间出来。夏明曦低头看了一眼腕表,往里屋喊道,“潇潇,我先上班了。你吃完早餐把碟子刀叉放洗碗机就可以了。”
话音一落,傅潇潇就小跑出来了,非得熊抱住夏明曦几秒才放她的人离开。
夏明曦被她的热情感染,莫名觉得自己连心态都似乎年轻了两岁。
接下来连续几天,俩人都是各忙各的,回到家都晚上十点后。傅潇潇是那部惊悚片的女二戏份要杀青,宁华轩赶着场地临近租用到期,一焦虑谁都不放走。夏明曦是手上好几个项目进入投标阶段,她要亲自带团队参与。
今天是拍摄最后一幕,讲述的是女主房舒被围堵在那条笼罩着昏暗,肮脏,恶臭的小巷子里。
围堵她的人都蒙着面,为首的人嗓子沙哑狠厉,“说吧,东西你藏哪里了?”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啊——”,房舒满面泪痕,崩溃地抱头跌倒在地,双眸毫无半点神采,唇瓣被咬得破破烂烂。
她什么都没有了,她也什么都不知道。无论是找上门的警察,还是拿钱砸她利诱的生物公司的主管,亦或者是穷追不舍猫捉老鼠的不明身份的人,都把她平庸到没半点出色的人生搅和得稀巴烂。
腥臭的脏水从残破的水管“滴答滴答”地落下,还有巷尾流浪. 女人把她今日“大丰收”的编织袋在地上拖行出“哐哐哐”的声音。
这一幕两边同时交汇推进,细微处需要互相烘托,硬生生把宁华轩紧张得死死盯着眼前的几个摄像机,害怕低角度摄像头,负责逐格拍摄的摄像头漏掉剧情碰撞点。
那些蒙面人也听到了低声喃喃自语的女声,他们晃了晃手里的武器,在拐角处屏息等候着即将误入的“路人”。
流浪. 女尽管满面风霜,此刻笑得纯真无邪,似乎手里拽着的是什么独一无二的宝物。她左侧的手微微颤着,像是扭伤红肿了手腕,亦或者是在哪里刮伤了,随着她些许轻快的步伐,留在镜头里是晃动的一抹浅红。
移动摄影机开始拉镜头,给人一种观感放大放慢了傅潇潇的每一个呼吸和步伐,把危险临近而不自知的惊悚渲染开来。
脚步声渐近,最后两个镜头是移动摄影机推镜头放大了的傅潇潇脸上的错愕,淡笑,解放,还有炸裂的血液;一个是把自己手指咬得鲜血淋漓的房舒目光里的生如死灰。
这一幕,考验的都是她们俩人的表演张力。宁华轩对房舒是不担心的,毕竟是正规科班出身,他担心的是野路子傅潇潇。不过幸好,傅潇潇的表现超乎了他的期待太多,让他几乎差点儿原地一跳,大声惊呼出来。
还是“缺钱”这两个悬在他脑袋上,他才控制住自己。重拍一次可不仅仅是浪费硬盘容量的问题,那都是烧钱。
“哢”一声打板,场地内的灯光重新打开。
“傅潇潇,可真有你的。熊田田——快去把你家潇潇姐从地上捡起来”,宁华轩把剧本拍得“啪啪”响,给发小隔空就递上彩虹屁。
已经站起身来的房舒,看着不远处摊屍在地上的傅潇潇,目光有些许复杂。演戏这一行,它真的不是勤能补拙,后天能够努力出来的一件事情。
它是,这个人首先具备一定的天赋,那么他的努力才有意义。演员这个职业和其他职业最迥然不同的是,共情能力和感染力,情感表现力这些,后天学习不来。
有的人,天生适合在聚光灯下。
房舒犹豫了片刻,朝站起了身的傅潇潇走了过去。
一被熊田田扶起来,傅潇潇简直炸毛了,这会嘴上正不饶人地画圈圈骂着宁华轩,“宁华轩你个抠门种,啊啊啊,这臭死人的是不是过期鸡血?!”
“你可给我等着”,她接过熊田田的毛巾抓狂地抆着自己的双手和脸蛋,胃部轻微不适,整个脸色臭臭的。
房舒走到了离傅潇潇一米左右的距离,停下了脚步,想了想提醒道,“化妆师那边有卸妆巾,你用卸妆巾或者清洁湿纸巾来抆会比较快。”
熊田田一听,立马就跑开了。
傅潇潇冷淡地朝她应了声,“谢了~”
顿时,房舒脸上微露尴尬,“上次的事,不好意思。”
闻言,傅潇潇狐疑地打量了她一眼,有一说一,“又不是你的错。”
“我听说,你最近有接洽某个生活类型综艺,就是想提醒你一下,沐子薇的人也在接触中”,房舒给她递出自己的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