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星予小小地摇了摇头。

“那你慢慢吃,不急的。你们工作辛苦,这么晚才吃午饭,胃都要饿坏了。”

时星予埋着头,独自对着冷掉的云吞,怔了很久。

等喝完自己那杯发苦的柠檬茶,她哽咽着说了一句“对不起”,却无人听见。

外面不知什么时候又变天了,厚重的云层压下来。

蜻蜓低飞。

时星予走出食堂,闻见一缕淡淡烟草气,她望过去,看见了向晚沉。

向晚沉灭了烟过来,高跟鞋停在离她两步远的地方,“要下雨了,送你回去。”

时星予眼睛犯起酸涩,她一眨一眨地将它们咽下去,“你,怎么没走?”

向晚沉快被她气笑了。

时星予大概天生克她。一边捅她刀子,还要一边扒她的伤口看。她真该把她扔在这里,让她知道自己是气她的。

可那样的话,时星予会哭吧。她那么柔软,眼角随便揉一下都会红一块,如果真的弄哭了,心疼的还是她自己。

算了。不划算。

“没走。”她回答,“只是出来抽根烟。”

用尼古丁给自己镇一镇痛。

“走吧。”

向晚沉习惯性地将车停在路口,像是保持着她们之间看不见的安全距离。

“下一份工作开始找了吗?”向晚沉突兀地开口。

“还没。”时星予轻摇脑袋。

“年中工作不太好找。”

时星予明白向晚沉的意思,却假装不懂。她沉默地解开安全带,又觉得自己应该说些什么,憋了半晌才说出一句:“这段时间,谢谢。”

向晚沉无力地按着太阳穴,眉心紧蹙,“时星予,你就没别的想跟我说?”

时星予抿着唇,摇头。

“时星予。”向晚沉声音喑哑,可她喊完又没了后话。

时间被无限地拉长,沉默如同车窗外的世界,那么纷乱地滚过她们之间,却不发出任何一点声响。

闻着那丝丝缕缕的蔷薇香气,时星予放在膝上的手指蜷了蜷,道:“那我,先走了。”

开门的手被冰凉的指尖扣住,而后交缠,跟着向晚沉的掌贴上了她的腕心,握住。

“时星予。”向晚沉凑过来,长发垂下,蜷曲的发尾蹭到时星予的小臂上,让时星予肩膀往后微微一缩。

“别躲。”向晚沉将她拉过来些,语气带着软意与祈求。

她说:“阿予,你能不能给我一点安抚信息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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