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星予醒来,抹掉自己脸上残留的眼泪。
可乐许是闻到了她情绪里的低迷气息,叼着窝,扒开了她的房门。
又在时星予的床边安了新的窝。
没有允许它不会上到床上去,只把脑袋搁在床边,抬着黑漆漆地眸子担忧地看着时星予。
时星予拍了拍它的脑袋,“我没事。”
她把自己的东西全都堆在了这小小的次卧里,这样让她有安全感。
却忘了,她现在不是一个人。
“睡吧。”
可乐听话地趴下,没过一会儿又眼巴巴地坐起来看着时星予。
时星予苦笑,“我睡不着。”
可乐焦急地转了一圈,爪子碰了碰床沿,意思明显。
时星予想了想,去厕所拿了一块干净的毛巾,把狗爪子抆干净。
可乐很乖很配合,因为它知道,它被允许上床了。
它贴着时星予,牢牢地靠着。
“谢谢你,可乐。”
时星予抱着可乐的脖子,双眸放空地问,“你想她吗?”
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在问可乐,还是问自己。
又或者,她只是借着夜幕,借着凌晨的晚风,说一句,“我想她了。”
自从可乐借宿过来,时星予的生活变得规律。
早起遛狗,而后会投一投简历,之前投出去的简历有几家给了回应,下午便去跑面试。
吃完晚饭,还会遛一次狗,在别山公园门口的空地上陪可乐玩。
可乐会在出门前选好自己的玩具带上。
回家后,洗完狗爪子,一人开一罐酸奶喝。
时星予以为日子会一直这样下去,但上天从来不愿意多给她一点时间。
那天半夜,她从噩梦中醒来,手机也在那一刻突兀地响起。
剧烈地心跳让时星予耳鸣,直到对方重复了一遍,她才听听清对方说的话——
“时小姐,您弟弟时星安正在抢救,情况危急,请您立马到医院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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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间的抢救室外,总是能轻易地听见绝望的声音。
如谁说的那样,抢救室外的白墙,比上帝听了更多的祷告。
只有在抢救室外等候过,被那一道沉重的门拦下过,才会真真正正地明白,生死之外无大事。
沉重的呼吸将时星予的脚步缠得踉跄。
哭成泪人的林澜见到她,似是看见了救命的稻草,牢牢将她的胳膊攥在手里,哭道:“星予,救救你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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