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在他们恋爱第二年快结束的时候,纪鸣橙从洗手间出来,正要推开ktv的门,就听到这一句。
她没有进去,然后走到门口吹风,跟妈妈打电话说,稍微坐坐就回去。
正讲着电话,轰隆声怼到路边,彭姠之从机车上下来,手里摇着车钥匙,婀娜多姿地往ktv里去。
上台阶时她笑着回李乔的消息,说:“哎呀,就来了,你再稍微等一会儿嘛。”
然后她停下来,对着ktv外边反光的装饰墙,轻轻拨了拨头发,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又笑了。
纪鸣橙把目光收回来,跟纪妈妈说:“我现在就回去,大概半小时到家,到家给你发消息。”
站到路边拦车,彭姠之的大摩托就在身侧,那时候是金属黑的一台,和它的主人一样,嚣张、强硬而骄傲。
看一眼就觉得,应该永远自由,永远恣意,永远在风里。
轻轻的啜泣声将纪鸣橙拉到现实,台上在放抒情的音乐,催人泪下地回顾新郎新娘的恋爱史。
而台下,彭姠之在哭。
於舟慌了,忙找晁新要纸巾:“喂喂喂,你干什么。”
彭姠之嚎啕大哭。
这也没喝酒啊……於舟头皮都发麻,拿起纸巾就往彭姠之脸上盖,恨不得帮她遮住周围人的目光。
“你别抆我眼睛,妆花了!”彭姠之骂她,咬着拳头想克制。
克制不住。
“不是,你哭什么啊……”於舟慌死了,愁眉苦脸地看一眼纪鸣橙,纪鸣橙也没有料到,转头目不转睛地望着彭姠之。
“你别告诉我,你还对他余情难了啊,这个渣男。”於舟握住她的手,很着急,拚命压低嗓子说。
“不是,不是,”彭姠之打了个嗝,抽抽嗒嗒的,“我每次参加婚礼都要哭,每次一抒情我就哭,大爷的我也控制不住啊。”
“你看那个大屏幕,那俩人,多不容易啊。”她伤伤心心地抽泣。
於舟哭笑不得:“搞没搞错啊大姐,那是你前男友。”
苏唱忍不住,侧过头笑起来,晁新也是,向挽深沉叹气,再帮她讨两张纸巾。
纪鸣橙眨眨眼,略低头,波澜不兴地望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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