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得食客也会爱惜自己身体似的。
随后她就沉默,锅底滚开,她端着小料取串儿,然后一串接一串地吃,辣得“嘶哈嘶哈”的,纪鸣橙站在一边,买了瓶矿泉水,时不时喝一口。
彭姠之没管她,自己造了个尽兴,又挺着小肚子上江大里遛一圈,站在操场口看学生们跑步,高跟鞋抵着塑胶跑道,莫名有点黏黏的,她觉得没劲透了,让纪鸣橙开车带她回家。
在车上点了几瓶酒,到家时正好送到,拎进客厅一瓶瓶拿出来放到茶几上,随手把电视开开,瞎点一部烂片,特效做得比搞笑片还幽默。
“纪鸣橙,你给我找点药吧。”她用牙开瓶盖儿,看上去不用力地一咬,一吐,瓶盖儿就骨碌碌滚到桌子边缘。
“什么药?”纪鸣橙在收拾早餐的碗筷。
“止泻药,我先吃点儿。”
纪鸣橙看她一眼,走到抽屉里,把上次吃过的拿出来,彭姠之认真地看看说明,嗤笑:“你这哪有忌酒一说啊?你也骗我。”
说完把药往嘴里一塞,就着酒就先屯几颗。
从未见过人用酒吃药,这回没有仰头了,但吞下去的样子像在自杀。
“你能不能别那么贤妻良母的样子啊,一回来就收拾屋子,这种时候你不得陪我喝两杯?”彭姠之抬头看她,卷翘的睫毛一眨一眨。
纪鸣橙定定盯她几秒,坐下来:“怎么喝?”
彭姠之想了想,笑了:“我一杯,你一杯,喝多少你定,喝不了是狗。”
她猛地灌自己一口,然后偷晁新的梗改一改。
纪鸣橙将头发挽到耳后,白皙的皮肤在灯光下像暖玉,她抬手拿起一瓶啤酒,把它倒在惯常喝茶的瓷杯里,看了看,端到嘴边矜持地喝。
她略略皱眉的样子,显示出了对酒精的抵触,但很好看,像一张完好无瑕的纸,被揉了一下的那种好看。
纪鸣橙没说话,抿着嘴看电影。
烂片也看得很认真,像在勉力理解里面天马行空的人物关系。
半瓶酒下肚,彭姠之才问她:“我今儿说话,是不是特刻薄啊?”
“有点。”
“你不喜欢了?”
“没有。”
没有这个词用在这里,有两种意思,一种是没有不喜欢,一种是,本来就没有喜欢。
“你就是不喜欢了,不想管我了呗,不然你作为一个医生,能看着病人拿酒吃药啊?”彭姠之的声音渐渐虚了,带着沙沙的质感,纪鸣橙回头看她,发现她在笑,但眼睛里有星星点点的光。
不知道说什么,纪鸣橙宁愿她像几年前一样,在自己旁边坐着嚎啕大哭,但彭姠之长大了,她难受的时候知道先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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