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就想起昨天晚上彭姠之搂着她的脖子,香汗淋漓地说:“纪鸣橙,我觉得……你好疼我。”

腮边又麻了,直探到后背,让人很不自在。

彭姠之见她脸有点粉,眨眨眼,觉得特有意思,怎么,她胡诌说自己老公,怎么好像还有人对号入座啊?

“那肯定姐夫挺不错的,不然姐也不能给他洗衣服做饭。”小姑娘嘴很甜,见彭姠之笑了,赶紧跟上。

“哎呀,也就一般,”彭姠之“啧”一声,“但我是那种传统女人,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罗,在家里她说什么,我是不大小声的。”

小姑娘看她一眼,一副有话不知当劝不当劝的样子。

“哎哟我又不像你们这些小姑娘,二十出头,水灵灵的,我嘛有人要都不错罗,还挑什么。”彭姠之叹气。

“哪里呀姐,你那么漂亮那么优秀的。”小姑娘急了。

“彭姠之。”又冷又软的声音递过来,像一张“安分守己”符,把彭姠之当场收了。

彭姠之撑着脸笑。

“姐,咱可千万不能因为男人逆来顺受啊,我跟你说,那种PUA的男的,宁可不要好吧?咱做指甲也好,打扮也好,都是为了取悦女人自己,姐你那么喜欢美甲,要是为了什么给男的做家务不做了,我真的是很难受的,”小姑娘真情实感了,一边卸一边说,“不是说为了卖货,我真的是这样想的。”

看她埋头难过了,彭姠之赶紧说:“哎呀没有,也不全是因为做家务啦,我自己最近也觉得有点不方便。”

“哪里不方便呀?”

“就,”彭姠之想了想,“上厕所用纸,总是挺不方便的。”

小姑娘眨巴眨巴眼睛看着她。

一旁正在看ipad的顾客抬起头,犹豫地跟自己的美甲师说:“要,要不,我还是不贴甲片了。”

彭姠之喝一口水,抱歉地看看无语凝噎的隔壁美甲师。

卸完指甲,一身轻松,彭姠之和纪鸣橙一起去找那家日料店,上电梯时她在下方攀住纪鸣橙的肩膀,等位时也靠在她肩头,懒洋洋地刷手机。

亲密来得自然而然,没有去理清她和纪鸣橙的关系,甚至没将喜欢和不喜欢说出口。

但她太喜欢这样从容不迫的感觉了,不是每样事情都要结果导向,不是每个行为都要人为定义。

她以前的人生总是急吼吼的,用横冲直撞来形容都不为过,遇见喜欢的人就想确定关系,如果不能确定,她就闹腾得不行,活像被诱饵勾着的鱼。

会想方设法地问人家是不是喜欢她,会想方设法地要扫清障碍快速地和别人在一起,恨不得认识三分锺之后,自己就是对方的唯一。

但纪鸣橙是棉花,彭姠之不管出多少拳,她都四两拨千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