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8。”纪晴晴凑过来,彭芸闻到了她汗里带的肥皂香。
“2527,3466。”她反手把头发又扎一遍,一面圈一面说。
“好嘛,五块。”彭芸把圆珠笔一扔,从盒子里掏出五块钱给她。
纪晴晴接过去仔细看:“这个补过的,换一张。”
“哎呀,烦。”彭芸埋下头,在盒子里又薅了薅,换一张崭新的,手在上面一弹,“可以了嘛?”
“谢谢姐。”纪晴晴收在兜里,往外走,蹬上三轮车,叮铃铃地骑走了。
小姑娘还是乖,那些打摩的才不会说谢谢姐,搬货的时候还总阴一句阳一句的,说哪家哪家都涨价了,现在五块是不可能送两条街的。
“屁话多,我看你两个手是嘴动的。”彭芸总是叉腰怼他们。
她扇着杂志,又坐下来,抬眼一看,晚霞又来了。
她探探身子,看看街口纪晴晴的背影,骑得歪歪扭扭的,一吃力就站起来蹬,也不晓得会不会把她的啤酒给碎了。
要真砸了,非得让她赔不可,彭芸翘起二郎腿。
半小时后,纪晴晴才回来,一身酒气,混着一身汗,彭芸两眼一瞄,站起来:“怎这么久啊?没找着路?酒碎了?”
纪晴晴把车停路边,心力交瘁:“张哥在办酒。”
“是办酒嘛,才送啤酒的呀。”
“张哥让我帮忙开酒。”
“可以开,以前我送上门也帮忙开,不收钱。”
“我不会。”
“哈?”彭芸打量她,开酒都不会,“那你怎开的?”
“我用牙咬。”
“噗,”彭芸乐不可支,“张哥没说你?”
“我悄悄咬。”
“那你牙还好伐?”
纪晴晴伸出食指,往自己腮帮子处戳一戳:“还可以。”
“如果牙松了,能不能加两块钱?”她抬眼,看看彭芸。
她的睫毛很浓密,又松又软,跟狮子狗似的,唇红齿白,嘴上还隐隐带着酒气,说完,又咬了咬下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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