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纭疏看起来比她更加苍白脆弱,那张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连嘴唇都显得有些惨白。

她穿着一件淡黄色的旗袍,上面绣着大片的青色小花,外面搭着一件披肩,头发松松地挽在脑后,垂下的几缕发丝在锁骨上轻轻扫过,整个人慵懒中透露着随性。

纪纭疏在她面前向来是明媚张扬的,要不就冷着一张脸,宛如霜雪里盛开的梅花,夹杂着凛冽的寒意。

所以周姀不喜欢纪纭疏,因为她太强势了。

受自身的家庭条件以及性格影响,周姀更喜欢那种温婉听话的omega。

她以前觉得纪纭疏不符合自己的择偶标准,她们两个人订婚只是迫於无奈,真要她选的话,她绝不会选择像纪纭疏这样的omega。

可今天一见,周姀又觉得似乎也并非如此。

纪纭疏其实也有她喜欢的那一面,只是纪纭疏之前从来没在她面前表现出来。

周姀的心情说不出的复杂。

更让她感到心慌的是,从见面到现在,纪纭疏连个眼神都没给她,仿佛根本没有她这个人存在。

周姀无比清晰地认识到了一个事实:她入不了纪纭疏的眼。

周母虽然一直在跟白盈莺说话,其实也暗暗地关注着纪纭疏跟周姀之间的氛围,见纪纭疏神色恹恹,似乎提不起精神来,心中不免也有些失望。

她瞪了周姀一眼,这才压着火气,继续跟白盈莺说话。

周母姓谢,单名一个惜字。

她年轻的时候也是那种娇纵跋扈的千金大小姐,结婚以后倒是收敛一些了,只是骨子里的强势却怎么也改不了。

白盈莺又是那种最温柔浪漫的性子,说话轻声细语的,脸上一直带着淡淡的笑容,让人无法拒绝。

谢惜几次想要提起周姀跟纪纭疏的事情,都被白盈莺不着痕迹地略了过去。

谢惜心里再着急,脸上也不得不露出笑容,顺着白盈莺的话说了下去。

直到坐下来之后,谢惜才忽然拉住了纪纭疏的手,语气里满是关切:“纭疏的手怎么这么冷啊,是不是身体不太舒服。”

纪纭疏抿唇笑了笑,“多谢谢姨关心,我可能是有点感冒了。”

她说着,轻飘飘地瞥了一眼周姀,随后又安静地垂下眼眸,像是不愿再多说。

谢惜也想起了昨天下午打电话的时候,白盈莺说纪纭疏躲在房间里不愿出来的事情。

她暗暗后悔,自己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怎么偏偏就戳中了纪纭疏的伤心事?

不过也好,话题已经打开了,白盈莺再没有理由阻止她说下去。

谢惜握着纪纭疏的手,语气越发温柔:“纭疏啊,我知道这件事情是周姀做的不对,谢姨昨天已经骂她了。”

“周姀她以后绝不敢再做这样的事情!”

纪纭疏没有说话,甚至连头也没有抬,只是将身体窝在椅子里,整个人瞧着说不出的瘦弱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