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手们都不对余心月抱以希望,就算知道那孩子很厉害,可对面的人实在太多了。
一只唢呐对抗一只乐队只是开玩笑说的话。
要知道,西洋乐器里可不都是轻轻软软没有杀伤力的。要说音量,唢呐还真比不上铜管乐器。之所以唢呐被叫做乐器流氓,只是因为在这个音量重量级里,唢呐音色最尖,最惹人注目。
看青说这架势,要是好几个人一起吹什么长号小号萨克斯,区区一个唢呐,能有什么胜算。
除非余心月能够有分身术,变出一堆人组成唢呐天团横扫一切。要真能够集齐这么多人一起吹唢呐,别说一个青说了,全宇宙都是她的!
——
余心月还在认真练琴,对门口乌泱泱挤进一群人毫无察觉。
叶闻笛认出为首的那几人,紧张地僵住身体。
徐眉不输须眉,挡在少年面前,“你们回来干什么?”
朱茜潼冷笑,“训练室选手都可以来练习,怎么就变成你独占了。大家都进来。”
青说那群人纷纷入场选定趁手的家伙,眼睛往余心月身上瞟。
然而女孩沉浸在音乐里,纹丝不动,这让青说的人很挫败。那几个拿长号小号的,都悄悄靠近女孩,等着到时候给她致命一击。
朱茜潼做指挥“开始!”
一首野蜂飞舞轰然炸开,这也是他们特地选定的炫技曲目,给女孩教训的同时让其他选手看看青说的实力。
吃瓜群众纷纷表示脑仁疼遭不住,捂住耳朵。
如果说唢呐是乐器流氓,那铜管乐器肯定是乐器恶霸了,拿恶霸来对付流氓,讲究。
而直到音潮如浪扑过来,余心月才察觉到不对,眉头微皱,轻轻睁开眼睛。
一双琥珀般的眼眸像装着漫天星河,让对面小号手差点没握住手里的乐器,完全乱了节奏,低下头不敢看她——
原来女孩真人比视频里长得好看多了。
要是长大,这得多祸国殃民。
张开眼就发现训练室挤满人,余心月呆了半秒,忽然笑起来,跟着他们一起弹野蜂飞舞。
这回是青说选手愣住了,不是说好要k吗,怎么就突然一起弹了呢。
然而没多久,他们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野蜂飞舞》本来就是一首容易炫技的曲目,因为它的旋律很快。
普通人就算照着曲谱弹好就已经很难了,可余心月弹的越来越快,从两倍速提升到三倍速,琴弓化作一道残影。围观的选手甚至担心再照这么弹下去,她手里的小提琴会直接烧起来,摩抆起火嘛。
这只临时组成的乐团没什么纪律性,个个都是最争强好胜的年纪,听到余心月变得这么快,也不服输地想跟上她的节奏——钢琴之类的倒好说,但小号手他们,一口气没提上来差点当场去世。
朱茜潼眼看事情发展不对,忙叫停乐团,忌惮地看着余心月。
居然从内部瓦解敌人,这女人的心思太可怕了!
“你有本事拿起唢呐啊!”她朝女孩挑衅。
余心月表情茫然又无辜,“啊?”
朱茜潼气不打一处来,“谁让你跟我们一起弹的!你有本事拿唢呐,大家来k。”
余心月“比什么,比谁的声音大?”
围观群众哄堂大笑。
朱茜潼的脸开始发烫,理不直气也不壮地说“怎么不敢了?刚刚吹唢呐的时候不是很能耐吗?要是你输了,以后就不准去训练室训练!”
其他选手议论纷纷。
比赛前三天的训练类似於考前冲刺加强,明明自己胜算大,还在这个节骨眼上提出赌约,也太不道义了。他们都以为女孩会拒绝,没想到她脸色不改,只问“那你输了呢?”
朱茜潼“我也不来训练!”
余心月问“只有你一个人?”
有人起哄“你这赌约也太不公平,明明招呼一群人,怎么他们就不参与进来呢?”
“是啊!这算什么?”
“没意思没意思,青说也太仗势欺人了。”
“还要不要脸?”
……
朱茜潼脸色通红,“那我们都不去训练就是。”
反正他们也没可能输。
徐眉小心问“你真要跟他们比?以一敌百啊这是。”
余心月点头,“反正输了就去沙滩玩,也没什么损失。”
“那,要不要帮忙啊?”
叶闻笛也拧眉,细声细气地说“我也可以帮忙。”
“你会敲铜锣吗?”余心月问。
徐眉摇头。
余心月又看少年“你会拉二胡吗?”
叶闻笛也跟着摇头。
余心月叹气,“唉。”
徐眉连忙说“我可以继续吼,我嗓门可大!”
余心月摆手“不管用,别把嗓子喊坏了。
她望向胜券在握的青说众人,“一定要用唢呐?”
朱茜潼抱臂“随便你。”
反正这里没哪个乐器能比得上唢呐这个流氓,呵,难不成她还想用钢琴比?
看女孩往墙角走,朱茜潼的眉头皱起来,心想“那边放的三角铁?卡祖笛?手卷钢琴?这里面别说能和整个乐团抗衡,就算能比得上唢呐的都没有啊,她是想直接弃权?”
不只是她,在场的人都怜悯地望着余心月,以为女孩会就此弃权。
然后他们看女孩拿起三角铁,放到一旁;拿起卡祖笛,又放到一旁;最后拿起手卷钢琴,抚摸几下,还是放到一旁。
就在众人摸不着头脑时,余心月拍了拍方才被乐器摆满的“桌子”,拂去上面的灰尘,然后使劲让它立起来,慢慢滚到场地中央。
大家表情呆滞,这哪是什么桌子啊,明明就是一口超级大的鼓!
余心月用力把大鼓推倒,轰隆一声如惊雷乍起,把傻住的众人给吓醒。
徐眉&叶闻笛:“卧槽!”
朱茜潼&青说众人:“卧槽!!”
围观群众:“卧槽!!!”
DINO:“卧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