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贵的西装湿漉漉的,丢在一旁,领带缠在他手里,把地毯打湿。
希尔睁大眼睛,不可置信地又眨眨眼。
还是这一幕。
“秦、秦总?”他的声音有点颤抖,现在心里想起秦卿一脸难言之隐的模样,更加确信了——自己这个上司,是有点精神不太稳定。
秦瑄煌关掉水,“嗯,什么事?”
希尔:“马上就要到股东大会了,这里是财务决算报告,我放在您桌上……”
办公桌上流满咖啡,咖啡杯却好好摆在那儿,不像是意外弄倒的。
希尔看秦瑄煌的眼神更古怪的。
秦瑄煌:“帮我收拾下,我去换身衣服。”
“是。”
希尔把咖啡抆干净,目光落在桌上一份文件上。
他想起前不久收到秦卿的邮件:“还没决定吗?他倒下,你就可以代替他的位置了。”
希尔咬了咬牙,手向文件伸过去。
——
休息的两天余心月一直和秦卿厮混在一起。
公司的事务也是秦卿视频远程处理,中午,余心月回房午睡,秦卿在家视频会议。
余心月梦到了前生。
没有发生车祸,她按行程去见了光云的秦小姐。
秦小姐美貌又英气,说话威严而不露锋芒,而她呆呆地看着,像是看傻了。
“嗯?你……”秦小姐抬眸,对上她闪亮的眼睛,微微一怔。
她翘着嘴角,忍不住说:“你真好看。”
秦小姐微微笑了笑,眉眼温柔很多:“你的琴声也很好听。”
“啊,你怎么知道?”她瞪圆眼睛。
女人声音温柔,一瞬间和昨晚柔和的灯光重合:“你的眼睛落着雨,声音却像阳光。”
余心月也笑了:“原来是你!”
谈完生意后,她没有离开光云大厦,而是在门厅等候。
秦小姐下电梯,看到她,微怔:“还没走吗?”
余心月笑:“为了报答昨晚那束话,想邀请你一起去吃晚餐。”
烛光晚餐朦胧了女人锐利的眉眼,她抿着嘴,腮帮子鼓起一点,看上去竟有点孩子气。
余心月托腮看她,眼睛弯弯,偶然目光落在她身后的画上,画框里一道彩虹划破晦暗天空,一句字映在灰色的画纸——“生命中全部的偶然,其实都是命中注定,是为宿命。”
一瞬间,余心月的心跳动得极快。
当她再醒过来时,盯着白色天花板,久久缓不过神。
时锺转动,显示现在距入睡只过了十五分锺。
余心月攥紧被子,脑袋里浑浑噩噩,忍不住喊道:“姐姐!”
不等秦卿回应,她就赤着脚踩在地毯上,跑到客厅,沙发上女人的身影和梦里重合在一起,让她心跳加速,面红耳赤。
秦卿抬眸,表情担忧:“有什么事——”
余心月跑过来,坐到秦卿的腿上,揽住她的脖子,俯下身亲了下来。
“哇——”
“啊——”
耳畔响起许多人倒吸一口冷气的声音,余心月回头,和视频会议里的众人来个面对面,看到她的脸后,众人的表情更加吃惊,倒吸冷气的声音更大了。
场面一时有点尴尬。
秦卿伸手,果断摁断视频。
屏幕黑下来,映出一张发懵的脸,睡得久,头发有些凌乱,白嫩的脸颊泛红,眼里还是水蒙蒙一片潋灩。
余心月:啊啊啊啊!
秦卿揉揉她的头发:“没事,他们心里有数,不会到处乱说。”
余心月埋在她颈窝里,万万没想到,以这种方式出柜了!
“做噩梦了吗?”
余心月闷声闷气地说:“是好梦。”
秦卿:“好梦吗?”
余心月:“有你,就是好梦了。”
她把梦境告诉秦卿,秦卿笑:“你才长得好看,难道不该是我对你一见锺情吗?”
余心月手指比在她的唇上,“姐姐的嘴真甜,跟谁学的?”
秦卿弯了弯嘴角。她的眼睛很深,是最深的那种黑,沉沉看不见底,总是能给人极强的压迫感,可是舒展的时候,眼里的光曳开,变得柔和至极。
窗外阳光明丽,金灿灿的铺满地面。
余心月脸有点发红,喃喃:“真的不要紧吗?”
她还在想刚才的事。
秦卿:“不要紧的。出去走走吗?”
余心月:“那我要去把自己包起来!”
秦卿坐在沙发里,看着她风一样跑到自己卧室,嘴角慢慢弯起。
余心月拿出墨镜口罩围巾,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翻动衣橱时,她摸到个圆滚滚的东西——昨天刚到货的防狼喷雾。
余心月想想,揣上了,跟秦卿手牵手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