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尔坐在她对面,西装革履,笑容温文。
柳夭夭取下墨镜,双眼红肿,幽幽看着男人:“秦先生真的这么绝情吗?”
希尔微笑:“是你给他带过去太大的麻烦,”他眼神怜悯,像是在看个跳梁小丑:“柳小姐,你不该想用曝光你们的关系来逼他的,这实在是一个不能再愚蠢的决定。”
真不知道柳夭夭的脑瓜子是怎么想出来这办法的。
能够成功把自己和队友一起坑死的人不多,坑死队友还以为自己做了件天大好事,沾沾自喜的,可就更少了。
希尔笑容依旧温和,让柳夭夭有不切实际的幻想:“你怎么知道秦先生不要我了呢?我跟他这么久,我们的感情你怎么懂?他只是暂时生我的气了,我去亲自和他说。”
柳夭夭眼眶一红,委屈地抆泪:“你只是个打工的,你懂什么?他肯定只是一时气话,他不是这样说的,对吧。”
希尔点头:“秦先生确实不是这样说的。”
女人的眼睛亮起来,兴奋地看向他,嘴角不由自主地往上扬:“我就说——”
“秦先生说,让你去死。”
柳夭夭瞪圆了眼睛,鼻尖红红的。
希尔:“还有,如果你想再跟媒体说什么,”他弯了弯嘴角,笑容寒气森森:“后果你是知道的。”
咖啡已经凉透了,一滴沾满粉底液的泪珠掉在咖啡里,啪嗒溅起片小小的水花。
“还有,”已经走远的男人不知什么时候去而复返,弯身在她身边说道:“我想,如果你不想身败名裂的话,只能去求一个人了。”
两天后,柳夭夭抬起头,看着天裕的大楼,深吸两口气,紧张地拢拢外套,走了进去。
“你好,我预约了你们老板见面。”
——
等了几天之后,秦瑄煌依旧没有等到小汤山那边的消息。
他拿起电话又放下,扶着额头,心里想,难道自己被父亲放弃了?
不可能!
秦家只有他一个男人,秦离儒只有他一个儿子,不把家业交给他,给谁?不保他保谁?难道真把光云给秦卿吗?给一个女人?
秦瑄煌愤愤地捶了下桌。
他从来没有把秦卿放在心上,这么多年,他以为自己再了解秦离儒——
那是个不折不扣的顽固,封建思想根深蒂固,从来都看不起女人,更不会把自己的家业交给女人。谁能想到这样一个人,到老却变了?
“你以为自己现在向着她她就会原谅你吗?”秦瑄煌冷笑,苍白的脸上露出几分癫狂。既然父亲还在犹豫,那就让他不要犹豫,没有选择就好了。
他拿起手机,本想打出去时,意外收到杨昉的电话。
“大少,”杨昉声音冷静,“老爷让我告诉你,他会出面和股东们说说的,你放心吧,股东大会照常举行,星觉的事也不用担心。”
秦瑄煌松口气,瘫在椅子上,慢慢松开手。
这时希尔也走进来,跟他汇报柳夭夭的事情已经解决。
秦瑄煌转动钢笔,嘴角挑上抹笑:“给她一笔钱让她滚了吧。”
希尔点头:“是的,柳小姐承诺会保守秘密,过段时间就会出国。”
秦瑄煌:“嗯,”揉揉额头,他眼眸微微垂下来:“姜导那件事帮她弄一弄吧,那个女人蠢了点,毕竟没什么坏心思。”
希尔:“是的。”
新来的助理给秦瑄煌端过来杯咖啡:“秦总,请用。”
秦瑄煌喝口咖啡,皱了皱眉。和过去的秘书比起来,这个助理就显得笨手笨脚,明明也是从招聘里百里挑一选出来的,怎么连杯咖啡都泡不好?
希尔看出他的烦躁,“秦总,让我……”
说到一半,突然顿住,尴尬地笑两声,没有再说下去。
秦瑄煌知道希尔还是介意前一阵子自己泼咖啡的事。他并不想在这个时候损失这个非常能干的助手,於是试着重新拉拢男人:“上次你不要介意,那时候我身体有些不舒服,你也看到了的,做事不太妥当。”
希尔微笑,表示十分理解。
两个人寒暄一阵,希尔问:“股东大会还是按时举行吗?”
秦瑄煌:“嗯,按照原来的计划来吧。”
希尔表情有些担忧:“可是股东们好像有点意见。”
秦瑄煌嘴角微微上挑,自信地说:“没关系,已经解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