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把花搬到屋里,心想,明年说不定还能再开呢?
她旋身回屋,坐在床头,把准备好的金生生吞下,粗粝的硬物划破喉管,鲜血如泉涌出,而向来娇气矜贵的女人,抆破点皮也要大动干戈不依不饶的宠妃,只是慢慢闭上了眼睛。
——
演完最后场戏,余心月就没有什么戏要拍,可以离开片场了。
这次她不像平时一样留在片场学习演技,而是收拾好东西就准备离开,想赶紧和秦卿一起温存温存。
“月月,现在就走吗?”朱羲特意找上她。
余心月把衣服叠好放进行李箱,“嗯,什么事?”
朱羲叹气:“也不用这么快吧,就算是想和你家姐姐好。”
余心月手一顿,回头看她,眼眸微微睁大:“你怎么……”
朱羲眨了眨眼睛,“不告诉你。”
余心月:“……”
行吧不告诉就不告诉,反正现在秦瑄煌的事情基本搞定,余山这个隐藏的危机也解决,好像没什么可担心的了。
走到电梯口,朱羲也跟过来。
余心月瞥她一眼,默默挪开点。
走到酒店门口,朱羲还是跟了过来,跟个甩不掉的尾巴似的。
余心月奇怪地瞥她一眼,又默默挪开一点。
向雪开车等在外边,余心月上车后,准备关掉车门时候,一只手拦住她。
朱羲弯腰,露出张颜色逼人的脸,笑吟吟地说:“也载我一程吧。”
她都开口了,载是不能不载的。
余心月问:“你要去哪里?不是还有戏份要拍吗?”
朱羲只是弯着眼睛:“是啊,我跟导演请个假,有重要的事。”
余心月坐在窗户边,离她有一个空位的距离,这些天来对戏,两个人关系好了挺多,至少她已经能够抛弃上辈子的偏见,重新看待这个人。
如果从朋友的角度来看,朱羲其实也不算差。
就算在感情上放浪,她也是渣得明明白白,从来没有摆出渣男那样誓死不渝非你不可的嘴脸,最多是做场爱情买卖。
余心月的感情观让她不能接受这样的滥情,但她也逐渐能够理解。千样花千样红,没有哪份感情是真正相同,就算是同样的两个人,可能也会因为两世不同的经历萌生不同感情。
就像颜霁和童雅。
从前余心月想起这两人总是犯愁,想把这对冤家摁头凑到一起,现在她倒渐渐想通,这辈子和上一辈子总是不同的,抛去生离死别的经历,如今的颜霁也不是那时的颜霁。
如果她们只把对方当成好友,最后找到各自真爱的人,余心月觉得遗憾,但也会笑着祝福。不过现在至少颜霁慢慢意识到自己的感情,也算是个好的开端。
她打开车窗,风从窗外卷了进来,吹得她脸色素白,浑身冰凉。
然而她贪婪地看着外面的风景,不肯挪开目光。
车从影视城驶进市区,四下熙熙攘攘,朱羲和她一起坐上回韩江的飞机。
这次两个人都没什么话,窗外云海翻腾。
朱羲问:“你不想知道我回来是因为什么事?”
余心月:“不想知道。”
朱羲笑道:“如果是和你姐姐有关的呢?”
余心月扯下眼罩,准备补眠,粉红的唇动动,“不感兴趣。”
这个答案似乎出乎朱羲的预料。她皱起好看的眉,眨眨眼睛,表情怔怔,像是有些懵逼:“什么?不感兴趣,难道你们吹了……那我是不是可以趁虚而入?”
余心月:“……”
她戴上耳塞,世界清静了。
不感兴趣不是因为不在意秦卿,而是因为她现在有足够的安全感。
她相信秦卿,无论任何时候。
所以还是扯下眼罩睡觉吧。
这阵子实在太累了,得好好补补眠。
她没有告诉秦卿自己回来,所以回到宅院毫不意外地没有看到秦卿,只是从阿姨口中知道她仍旧在公司,已经好几天没有回来过。
余心月也累惨了,打个哈欠,睡眼惺忪地回到床上,倒头就睡。
一觉睡满已经到下午,本来准备给秦卿打个电话,没想到却收到她的一条短信,让余心月去穿上她准备的衣服去紫罗兰参加宴会。
“什么晚宴?”余心月微怔,回复她。
秦卿没有再回消息,看来是在忙。
余心月撅起嘴,心想,是朱羲告诉姐姐她回来了吗?姐姐准备什么衣服,为什么这么急要催她,刚演完戏就去什么晚宴,这就是上流社会吗?
可怕。
推开门,果然有好多人在楼下等着。
余心月一眼就瞥见那条华丽的大裙子,嘴角微微勾起,看来姐姐还是知道她的喜好,选了条这么漂亮的裙子。
坐在梳妆台前让造型师打理,她一边吃着小蛋糕充饥,一边问:“为什么我要去呀?”
造型师笑笑:“是秦总的安排,我也不知道。”
余心月咬咬唇,失落地又咬一口蛋糕,“那现在化起妆来会不会冲到?我直接去吧,不要不让人等着了。”
造型师安慰她:“没关系的。”
顿了顿,他意味深长地说:“小姐,你冲到是没有关系的。”
没多久,精致里的女人就被打理得精致得体,像个童话里走出来的公主。
她穿上那条裙子的时候,才发现这条礼服绣工精致,上面缀满水晶宝石,像是早就准备好的。而且剪裁贴合她的身材,仿佛为她量身定做。
抚摸上去,裙子轻盈柔软,闪闪发亮。
和灰姑娘里那条被仙女教母变出来的大裙子一样华丽。
“哇——”
当余心月试探走出换装间,造型师捂住嘴,几秒后才回神,一脸惊叹。
明眸皓齿,肌肤映雪的女人,就适合这样华贵无匹的礼服,走进来的瞬间,就像一簇阳光,瞬间把整个房间都映亮。
面前的人是个不折不扣的大美人,而亲手设计这套礼服的人,也肯定是个最优秀的赏花者。
造型师这样想到,嘴角微微勾起。
余心月拎着裙子,坐在车上,不安地绞着双手。
手上戴着雪纺手套,刺绣精致,水晶闪烁,映出手臂姣的线条。
她心想,姐姐特意让她打扮得这么隆重,到底是要干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