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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是沈茵然的脸,却不似平日优雅矜贵,她脸上染了血,是自己弄脏的,她眼眶的泪,也是为自己而流吗?如果是,那就太好了,自己的疼痛,哪怕只能让沈茵然体会到一丝一毫,那就是有价值之物。

“小韵,为什么…”沈茵然看着关思韵,紧紧抱着她,仿佛力道稍微松一些,对方就会消散不见。她的质问有些可笑,让关思韵发笑,尽管笑起来很疼,可她还是笑了。

“沈茵然,你难过吗?你所有的一切,都没有了。”

侵蚀·2

“不要…茵然…茵然…唔!”关思韵捂着熊口,身子剧烈得颤抖,这时候,一只微凉的手摸上她,熟悉的气息让她倏然安静下来,耳迹亦是让她灵台清明的喃喃耳语。

“小韵,我在呢,没事了。”沈茵然轻抚关思韵额头,将少女拥住,两个人穿得睡裙单薄,贴靠在一起,能够清楚感觉到对方的体温。女人身上独有的青栀香漫在周身,仿佛凝成一个保护膜将自己裹在其中。

关思韵紧绷的身体终於放松,她皱眉睁开眼,暗红的眸子带着水汽,就这样看向沈茵然,模样就像一只刚出生不就的幼猫,可怜得让人心疼。

“茵然,我做了噩梦,梦里你离开我了,不管我怎么在后面叫你,你都不肯回来。”关思韵小声说着,她仍旧抱着沈茵然不肯放手,似乎还在因为梦里的画面感到害怕。

怀里人白皙的脸颊透着红晕,用脸颊在自己熊口前轻蹭寻求安慰,红棕长发与自己的黑发缠绕在一起。沈茵然被关思韵的话触动,心里隐隐作痛,她知道,对方会做这样的梦是因为自己没能给对方该有的安全感。

“小韵,我不会离开你。”女人的嗓音温柔如水,似温着的酒,柔而纯。到了这会儿,关思韵终於从梦境带来的恐慌中脱离,她拿起床头的手机看了眼时间,发现已经快到中午了,这才意识到,两个人难得在一起的休息日,就这样睡过了大半天。

“茵然,我去做午餐。”关思韵起身准备去洗漱,才刚坐起来不久,又调皮得坐回来,倾身汶了沈茵然一下,这才踩着拖鞋离开。

看着少女高挑的背影,沈茵然抬起手,有些恍惚得摸了摸唇瓣。视线所及,是她手上的婚戒,看到那枚象征着婚姻与忠贞的戒指,沈茵然眼中浮出愧疚,她垂眸,将戒指摘下,随后放进包里的首饰盒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