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尔说到有趣的地方,沈茵然甚至会笑起来。这一刻,关思韵觉得自己才是那个多余的人。她安静得退开,走到后屋的房间,默默地蹲坐在地上。
关思韵是很少哭的,因为她知道哭也解决不了问题,那种弱者的行为只会让她变得可笑。但在这种时候,她只觉得心里难过,那种心酸就像是硫酸一样,腐蚀她的心窝,将她赖以生存的自信尽数捣毁。
她什么都可以让步,什么都可以给出,唯有沈茵然是她的底线。可是,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是她用了这么多心机,用那种手段将沈茵然推开自己身边。
现在她仰仗的一切,都是沈茵然还在意她,爱着她,可若是,沈茵然喜欢别人,不再要她了呢?那她的纠缠,她的喜欢,就成了最可笑最令人反感的事物,就连她的存在,恐怕都会让沈茵然觉得厌恶。
毕竟合格的前任,就该和死了一样。那失去沈茵然喜欢的自己,是不是也真的应该去死呢?
关思韵呆滞得想着,全然没发现泪水顺着眼眶滑出。她恐慌又害怕,第一次这么无措,仿佛又回到被沈茵然丢掉的时候。只是她很清楚,上次是假,而这次,如果沈茵然真的不要自己了,那就是永远。
关思韵哭得泪眼模糊,视线被水雾遮住,直到头都因为哭得太多而泛起刺痛才慢慢停下。关思韵不照镜子都能想到自己现在的样子有多狼狈,眼睛肯定肿了,妆也花了。她不愿意沈茵然看到自己这样,更不想被董钰雯看见。
关思韵犹豫片刻,觉得自己就算留在这里也没用,干脆绕到古董店的后门离开,同时给沈茵然发了一条信息。
“沈小茵,我有些累,先回去休息了。”关思韵发完这条消息,缓慢地朝着沈茵然家里走去。昨天之后,沈茵然把门口的密码给了自己,关思韵听后牢牢记在心中。
她缓慢地回到屋子里,很奇怪的,明明昨天和沈茵然一同回来时她还觉得温馨,而今,一个人走入这间房,她却觉得空荡而冰冷。原来,不管是怎样的房子,只要沈茵然不在,她就无法把这个地方当做自己的家。
关思韵站在水池前,将脸上的泪痕洗掉,看着哭肿的眼睛,她用凉水冲了冲,总算好了些,到了这会儿情绪也逐渐恢复平静。
她坐在沙发上,思索着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办。她想打动沈茵然,就一定要留在她身边,可仅仅是留在这里,死缠烂打,真的可以让沈茵然原谅自己吗?明显是不可能的。
关思韵面上有些阴冷,她下意识得用手捏着消肿不少的脚踝,企图将好了一些的肿伤重新加重。关思韵想起榕溪说过的话,她说自己不仅是疯子,还有自毁倾向。对於这样的评价,关思韵不置可否。
她并非不爱惜身体,只是…和沈茵然相比,自己的身体也就成了无所谓的存在,能够达到目的的话,关思韵不介意让自己的身体变得更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