棺材胡乱撞动,竟是猛得人立起来。
里面的赵老汉,脸上仍然还带着那诡异的笑容,但那双似闭未闭的眼睛,如今却是忽地睁开,冷幽幽的看向了闯进来的人。
本来在周围不停向它磕着头的村子里百姓,如今也忽地齐唰唰直起身来,血糊糊的脸看向了外面。
这样一幕,鬼气森森,如同噩梦。
胆子再大的人,被这一眼盯上,怕也立刻就软了双腿。
可胡麻早有准备,他不能让百姓有害怕的机会,在那棺材人立起来时,他便已经踏上一步,提起双手,按在胸肋之间,忽地体内咕咕几声,猛得舌绽春雷:
“喝!”
这一声大吼,被他沉声喝出,仿佛起自体内,如蟾鸣,又如雷霆。
声音震荡,倒仿佛有了种辟邪驱鬼的阳刚之意,瞬间压倒了周围作祟的声音,就连离他近些的乡邻,也被震得猛一哆嗦。
院子里面,那些磕头磕的满脸是血的百姓,竟同时被这一声吼,震得神魂惊乱,阴森的表情都一时被震散了,一个个有些如梦初醒的模样。
只有那棺材,猛得晃动,邪气被压制,但又要立时爆涨起来。
可在一声吼后,胡麻也已经双腿猛得一弹,守岁人强横的肢体力量炸开,一下子冲出了两三丈,直接扑到了棺材的前面。
“喀!”
胡麻一把掐住了那棺材里的赵老汉脖子,直将棺材打烂,推着他飞快前近。
直到将他冰冷僵硬的身体,重重的砸在了他们堂屋墙壁上。
“噗!”
先是照脸上喷了一口血阳箭,然后红木剑贯入火力,直直的朝了心脏攮进去。
根本不给它作乱的机会。
没办法,守岁人也没有别的本事,就是硬气。
若是别的门道来了,怎么也得探探底,找着关键,再解决这里的问题,可胡麻没有时间探底,这时候便只是选择了守岁人最擅长的硬碰硬。
我不知道你怎么作的祟没关系,我先把你毁了,再瞧瞧你到底还有什么本事。
“啊哟……”
胡麻红木剑插进了那赵老汉僵硬的心窝里,顿时一阵火焰袭卷,这赵老汉的身体,竟真如活物一般挣扎了起来,可哪怕红木剑穿心,也四肢抽动,张嘴乱咬。
但胡麻掐着它的脖子,硬摁着它,不让它动,任是它身上屍气扑面,也动摇不得守岁人分毫。
这处理方式当然是极高效的,却是把后面的周大同与百姓们吓了一跳。
刚刚冷不丁的棺材人立起来,院子里的人同时转头看过来,一瞥之间,扭曲诡异,他们也险些丧了胆。
可还没等真的害怕起来,就看到胡麻冲了上去,下手极为干脆,也极重,瞧着倒是比这棺材里的赵老汉还恐怖了几分。
一时倒是迷茫了:“我这边的更吓人,那我还需要害怕不?”
“别愣神!”
也在这一恍神间,胡麻已经转头,向了他们大喝:“院子里的人都绑起来。”
“叫醒他们,叫不醒的,抽耳聒子,抽不醒的,直接灌大粪!”
“……”
这一声喊也提醒了周大同等人,慌忙向前冲了进来,这院子里的百姓,刚刚因为胡麻震散了邪气,反应也有些慢。
这会刚有一个迷糊的,顶着一脑门的鲜血,便要扑过来撕咬冲进来的人,便被周大同一肩膀给撞了进去,然后一轰儿挤了进来,七手八脚的去摁着他们。
人多力量大,有的进不去,有的出不来,倒有人发一声喊,土墙都给他推倒了。
这院子里磕了半天头的百姓,神智不清,也是有几分凶性的。
但赵老汉如今已经被胡麻烧的只剩了一副骨头架子,他们也迷迷糊糊,再加上自己挤在一起,放不开手脚。
还没反应过来呢,便被外面的百姓薅了出去,摁在了地上,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顿捶。
有绳子的,直接用绳子绑起来,绳子不够了,直接就扔粪坑。
一时间整个院子里都是臭气熏天,就连村子里的阴气都似乎被冲淡了许多。
眼瞅着这杆子村明天庄稼要减产,肥料该不够用了。
可效果却也显而易见,这影响了半个村子人的闹祟,居然真就被人这么七手八脚的解决了下来。
磕着碰着的当然不少,但四舍五入的数一数,似乎也没有闹出多少条人命来……
还不等胡麻想明白,便见得这村子里,远处有人慌慌张张跑了过来,众人皆是一惊,却见是几个满脸惊慌的邻村人:
“不好啦,求小老爷救命,俺村子里大白天的闹祟啦……”
“……”
另外一个则喊:“村里的娃娃撞着客了,哭的眼珠子快掉出来啦……”
喊声未落,又有人忙忙跑了过来:“太吓人了,老鼠都从洞里钻出来啦,要吃人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