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无话,花澄烦躁不安地咬着手指头,咬破手指头,出一层血,染得她的唇瓣娇艳,她无所知觉。
阳光一点点爬上来,温暖的,令人更加烦躁。
车子停在一栋小洋楼面前,花澄解开安全带就要下车,陆离锦抓住她,说:“姐姐,先抆一下脸。”
花澄理智一点点回拢,她看着陆离锦的瞳孔,倒映自己的模样——乱糟糟如树枝那般的头发,手指头的鲜血蹭到脸颊。
陆离锦捏着花澄的下巴,一点点给花澄抆干净,又用梳子替她梳了下头发。
站在五年没回来的家,花澄手指颤抖地摁响门铃,片刻之后,一名盘着发的妇人前来开门,花澄动了动唇瓣,喊了声:“妈。”
五年没见,吴落珠没有丝毫欣喜,表情冷淡,往花澄后面看了看,见没有人:“就你一个人?”
“难道还有谁?”
吴落珠理所应当的:“小陆啊。”
陆离锦?花澄嗓子像是扎了刀子:“你知道?”
“你们不是结婚五年了吗?你问我?”
她们真的结婚了。这不重要,重要是——花澄??x?轻轻问:“爸爸呢?他的电话怎么是空号?”
吴落珠表情凝固一下:“你爸去世后,我就把他的电话号码注销了,怎么了?”
花澄摇摇欲坠,往后退了一步才站稳,她扶着门框:“去世了?”
吴落珠语气尖锐:“闵花澄,你跑回来就为了问这些事?”
花澄颤抖着,眼泪滑落,她喃喃自语:“爸爸去世了?不可能,不可能。”她语气染上一些哀求:“别开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妈,我错了,我不该跟你吵架,我不该跑到西宁,我听你的话,我弹钢琴,我不任性了,我再也不任性了,你别骗我。”
说着,花澄推开吴落珠,跑到钢琴房里。
这架钢琴很多年没有人碰过,吴落珠打理得很好,一点灰尘都没有,花澄打开琴罩,指尖放在钢琴上,摁出一个音符。
吴落珠也意识到花澄不对劲,她跟进来:“闵花澄,你没事吧?”
“妈。”花澄无声流着泪,她重复:“爸爸呢?爸爸呢?”
吴落珠拔高声音:“闵花澄!你要我说几次!你爸他早就死了,五年前就死了,还是你亲手下葬!”
陆离锦听到钢琴声跑进来,打断吴落珠的话:“阿姨。”
吴落珠看到陆离锦,脸色缓和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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