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小说里面说的那种低沉优雅的大提琴音。”余薇薇握拳。
姜芜被逗笑了:“大提琴音?乖,我想象不出来。”
於是两人坐在一起听起了大提琴乐曲,从经典的巴赫开始听,再听歌剧里面的演绎。
大提琴优雅的音色洒满房间,两人坐在一起聊天。
聊天的过程漫无目的。
从喜欢的歌剧开始聊,聊到姜芜在国外的求学生活,从喜欢的音乐家聊到喜欢的作家和哲学家,聊余薇薇学校里发生的糗事,聊余薇薇为什么选择法语做二外,她还背了一段自己喜欢的诗,姜芜笑着接过下一句,原来她也读过。
这样的氛围太好。和有些喜欢的人坐在一起,落地窗外的,一点点冬日的阳光落进房间,在慵懒倾诉的乐曲声里,天南海北地聊天。
没有喝酒,但余薇薇已然有些微醺。
就聊到边瑾萱和匡瑶的爱情观。
余薇薇说:“我觉得我开始明白了。”
姜芜:“嗯?”
“其实接受感情的人也会害怕吧,害怕自己成为另外一个人的全部,对方给的情感太多了,可自己并不能全部回应,那样对方也许会失望,自己就会有负罪感。而且一旦成为全部,就代表要对她的人生全盘负责。所以边老师希望匡瑶什么都有,有朋友,有事业,有爱人,她只是她生命里的锦上添花,不能是全部。当然,这也是因为边老师很爱她。”余薇薇捧着脸感叹。
姜芜诧异她会想到这里,笑着道:“乖变成哲学家了。”
“姐姐,我不是小孩子了。”余薇薇很认真,“这些道理我都懂的。”
姜芜於是也认真回答她:“是这样的。”
“我想还有另外一个原因。”
余薇薇好奇地看向她。
“爱之欲其生,恶之欲其死。年少喜欢一个人的时候,当然觉得她是全世界,恨不能掏心剖腹以表衷心。但是爱情终究有退却的一天,你又能保证她不会有后悔那一天吗?也许那一天她会恨你的,世界上的夫妇尚且如此,何况是这条路呢?”
姜芜的目光悠远,无悲无喜,这一瞬间,余薇薇觉得,她离自己很远。
余薇薇从没想到过这一点,她下意识想去抓姜芜的手,告诉她,不是这样的。
也许是她的想法都写在了脸上,姜芜轻笑:“我在这行看得很多,很多人爱的时候许下一切,不爱了撕得满地鸡毛。那一瞬间的爱当然是真的,但是人本来就是会变的。”
她温柔地看着余薇薇,表情里满是宽容和安慰,像一个真的大姐姐那样说:“你还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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