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灾星!先知说了,你父亲死了都是你害的!”

“就是!灾星离我们远点!别给我们也带来霉运!”

身上被砸得痛极,阿澜将背篓挡在身前。孩子们吵吵嚷嚷的叫喊扰得人头晕目眩,阿澜本就营养不良的脸色更添一份苍白。

她想张嘴为自己辩解——

“我不是——”

可她却无法吐出更多的话语,最终只能沉默地垂下头。

或许,真是他们说的那样呢?

阿澜吸了吸鼻子,走上另一条道路。

算了,招惹他们只会更麻烦,走别的路就好。没关系的,给家里找点吃的更重要些。

另一条路明显少有人踏足,路边杂草长得茂盛,快有半人之高。但与之对应的,阿澜也沿着这条路找到不少可以果腹的东西。

阿澜掂了掂背篓,先前被孩子们欺负的难受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收获颇丰的喜悦。可当她抬起头时,却突然愣住了。

这里……是哪儿?

来时的路已辨认不清,天色已晚,用不了多少时间就会彻底黑下来,那时的山林不仅看不清路,还暗藏着许多的危险,这是自小父亲就教给她的话语。

不可以坐以待毙。强压下心头恐慌,阿澜背着竹筐,试图凭感觉往回走。可越走似乎越不对劲,脚下杂草越来越高,天色一点点暗下去,阿澜心里又急又怕,不由地小跑起来。可脚下却突然一空,那杂草掩映之处竟是一处山崖,她一时不察,就要摔下去了。

山崖之下是一片湖泊,即使阿澜侥幸掉进水里,可她不会水,也照旧是必死无疑。

惊慌的叫喊还卡在嗓子里没发出声,父亲毫无生气的模样却突然出现在脑海。

母亲悲伤哭泣的脸,村里孩子们嫌恶的表情。

……

一幕幕画面在脑海中闪过。

或许她真是灾星吧,连累父亲出事,最终连自己也害了。如果她就这样掉下去,看在她消失的份上,村里人应该会对母亲好点吧。

一瞬间脑海中闪过太多的想法,眼泪不受控制地自眼角渗出,阿澜紧紧闭上眼。

这样……也好。

可预想中的疼痛或是溺水的窒息并未到来,她的身体停在半空之中。

心脏还因失重感而鼓噪个不停,前一刻耳边呼啸的风却霎时停止,蟋蟀的叫声吵吵闹闹,阿澜睁开紧闭的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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