钰卿走过去,问道:“发生何事?”

阿莹吓了一跳,迅速抆了抆眼泪,又凶巴巴的:“你怎么走路都没声音的!”

她显然迁怒,钰卿不介意,又问一遍:“发生何事?”

阿莹声音闷闷的:“没什么。”

说罢等了一会儿,感觉身边没动静,阿莹抬起头,却发现钰卿已经走远。

她追过去,“你这人,怎么这么奇怪,你不是来安慰人的吗。”

钰卿眸色淡淡:“你说了无事。”

“况且,”她停下脚步:“我只是问一问,并非安慰你。”

阿莹被呛住,她奇怪地打量着钰卿,刚刚的难过情绪也消散了不少。

她吸了吸鼻子:“算了,你要找我师姐是吧,不用去了,我师姐好好地在西堂待着,不会有什么事。”

她以为钰卿不知道,别别扭扭道:“那些传言都不是真的,不用这样保护我师姐。”

短短时间她态度大变,钰卿看向她:“你先前并非这样认为。”

“我那是……”阿莹声音逐渐变小:“是我错怪那个人。”

“我不知道她……不知道是她救了我,我之前只以为是师姐救了我。”

“我进颐康馆的契机,是三年前的一场重病。”

“我这病一般大夫治不好,家里人嫌给我看病浪费钱,说我是个累赘,就把我丢在路边,让我自生自灭。”

“我那时发了高烧,沿着路走了没多远就晕倒了,一醒来就发现自己在颐康馆。”

她接着说下去,也不在意钰卿是不是还在听,她只是需要一个倾诉的对象,来寄托那些不为人知的过往辛酸。

“到了颐康馆,我虽然烧得脑袋发懵,迷迷糊糊的,却还是知道有人一直在照顾我,跟我说着话,一直陪在我身边。”

“后来我退了烧,一睁开眼,看到的第一个人,就是师姐。她坐在床边,正帮我抆汗,看到我醒来,她对我笑了。”

“那是我生病之后见到的第一个笑,师姐在为我醒过来而高兴。她让我头一回觉得,我还活着是一件值得让人高兴的事,而不是拖累。”

阿莹脸上浮现出温柔神色,她还记得她醒来时的景象。那时已是深夜,房间内烛火有些暗淡,微弱暖光映着曹悦,映出她欣慰表情和关切眼神。

阿莹从没见过这么好看的人,也从没见过这么温柔的人。她短短的人生曾充斥着冷漠、刻薄和暴力。可自那天起,她的人生有了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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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曹悦书房灯火不歇,钰卿坐在书房对面的墙头上,默然驻守。

阿澜一过来就看到这幅景象,不由得弯了弯眉眼。

命君大人这样子,倒是有些乖巧。

她靠近些,阿青立刻察觉到熟悉的气息,扑闪着翅膀飞过来。

钰卿低头看去,就见到不知为何下工之后没回客栈的少女,而那只青鸟,正亲亲.热热地往她脸上凑。

钰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