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天荒的,命君大人最终将安神术法用在了自己身上。

良久,感到钰卿已经入眠,阿澜收回已出了一层细汗的手,身旁人的轮廓在黑夜中看不分明,但她眼神不减温柔。

她以气声告诉钰卿未说完的下半句:“我也想,成为你独一无二的重要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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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月节一过,一切又回到了从前,曹镇依旧是一副忙忙碌碌的繁荣景象,似乎没有什么改变。但人们很快发现,颐康馆出了一件大事。

已经隐退许久的老馆主突然现身於众人面前,宣布取消颐康馆一直以来的选拔规则。东堂西堂不再是优胜和落败的象征,两堂今后仅存的区别只会是方位不同,不会再有优劣之分。

许多人不以为然,这规矩或许会对后世产生影响,可对他们而言,只要首席还在东堂,一众优胜的大夫还在东堂,那么东堂就依然是他们看病的首选。

然而当一众镇民来到东堂时,却怎么也找不见陶婉踪影,就连东堂管事也不知道陶婉人在何处。

有人打听到老馆主那里,得了老馆主一句“进修去了”的答覆。

那人再问,老馆主只是笑着道:“医者,医道和心道都需修习,我那两个徒儿啊,进修的正是这两道。”

这话很快在曹镇传开,许多人都以为陶婉和曹悦是像几年前那样去了外乡,正愁以后没地方看病时,有人却发现曹悦仍在西堂正常出诊。

陶婉不在,人们这才记起了这位颐康馆的二把手,原来奔着陶婉来的病人们又纷纷涌入西堂,几乎要把西堂门槛踏破。同往常一样,曹悦一一接待,望闻问切,对病理病因拿捏准确,直击要害,连陶婉手下的长期病人的病史也十分清楚。一整天下来,人们终於一扫之前“陶婉的手下败将”“族长之女”等偏见,正视起这位曹大夫来。

阿莹和以往曹悦的病人都与有荣焉,有种自家珍宝终於被发现了的欣慰感。

一整天的工作结束,曹悦终於能歇下一口气,将剩余一点收尾工作交给阿莹,回到书房休息。

书房中,在众人眼中突然消失的陶婉正研究着面前的一撮药渣,捏起一点轻轻嗅闻,又时不时提笔在一旁做着批注。

曹悦倚着门框看了一阵,见她没发现自己,便走进去敲了敲她面前桌子,“我还道为何堂堂首席要跑到我这里当个小药童,今日忙了一整天才发现,原来首席是想来躲清闲的啊。”

陶婉抬起头,见到一张笑意盈盈的脸,她起身绕过书桌,期间听得曹悦带着笑意,继续故意道:“陶大夫这样,可是对病人的不负责哦。”

“这不是还有阿悦你。”陶婉笑着抱起曹悦,让她坐在书桌上:“累了吧,辛苦阿悦了。”

曹悦摇摇头:“不累,不过说真的,你虽然已将手中病人交接给我,但在旁人眼里你终究是突然消失的,你就不担心背上骂名?”

“无妨,无愧於心即可。况且,”陶婉抚上曹悦脸颊:“我不想再令明珠蒙尘,一刻也等不得了。”

她眼神炙热,让曹悦一下子想到秋月节那晚情景,她目光像被烫到似的躲闪了一下,紧接着又问:“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去?”

“等一切如师父所言,东堂西堂不再有高下之分,我便会回去。不过那时候,不知道曹大夫还愿不愿意继续留我当药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