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君大人给人暖着手,开口道:“你前天添了衣裳,夜间入睡也总蜷着身子。”

“我冥想时也可自如运转法术,”她抬起头,认真道:“你可以抱着我睡。”

脑海里闪过相应画面,阿澜脸红了红,她如今也就能牵牵手,偶尔抱一抱还行,可要她夜里抱着钰卿睡,她还是……

“没,没事,我问扶大叔要个厚些的被子就行。”

犹豫一下,阿澜坐近了些,将头靠在钰卿肩上。

“这样就好。”

这将近两月的时间里,由於阿澜的不断试探,钰卿对这种亲昵而不越界的肢体接触适应良好。她加大法力,让热量快速流转阿澜全身,阿青也飞进她怀中,自己寻了个舒服的位置卧好。

草原上夜色浓浓,秋风紧贴着地面掠过,那对夫妻的孩子突然哭闹起来,又很快被哄好,哭声渐小,变得抽抽搭搭的,又逐渐消失,应是那孩子已被哄入睡。四周重又陷入安静,偶尔有几声低语,或是友人间的交谈,又或是思乡之人的梦呓。

扶昌盛了两碗热汤,给阿澜和钰卿端来,远远看见她们依偎在一起,不由赞叹二人真是情同姐妹。

将汤分发给二人,扶昌在篝火另一边坐下:“趁热喝,夜间凉,喝些暖暖身子。”

闲聊几句,扶昌望向前方无边黑夜,长舒了一口气道:“还有半个多月,总算是能回家了。”

阿澜道:“扶大叔这次出门,很久没回去了吧。”

扶昌笑了笑:“是啊,秋月节就没能回去,我们这趟出来半年多了,不过还好,能在年底之前回家,也不至於让家人担心。”

经过这段时间相处,他已知道阿澜家中情况,便好心对二人道:“你们俩今年可要待在阆城?不如到我们家里一起过年?”

阿澜道:“扶大叔载我们一程,不收一分钱,我们已经很感激了。过年您与家人团聚,我们去就太过打扰了”

“哪里的话?”扶昌皱了皱眉,很不认同:“你也是我扶氏后人,尽管来就是。还是说你们担心与我这糟老头子相处不来?我们家中也有同龄小辈,你们年轻人也可以相互”

阿澜道:“扶大叔可不是糟老头子,我们这一路和扶大叔相处,您待我们就像自家长辈一样,亲切得很。”

这话说得扶昌很是高兴,他手一挥,不容推拒道:“你当我是长辈,那就这么说定了,过年时候可一定要到我扶家来。”

终於让阿澜应下,扶昌舒心许多,瞧着两人越看越满意:“你二人可比我家小辈令人省心得多。我侄儿毛头小子一个,一天天的正事办不成几件,净给他父亲添堵。我侄女……”

他顿了顿,叹了一口气:“我侄女也是个不省心,一天天的不着家。逢年过节的只见信来,人影是一点也没见着。”

意识到自己又发起牢骚,扶昌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瞧我,跟你们说这些干什么。你们先喝汤吧,凉了就不好了。”

他看向钰卿膝头的青鸟,冲这只奇妙的小动物招了招手:“小阿青要不要也来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