钰卿垂下头,目光落在衣袍上属於阿澜的血迹上,那些红色已变得暗沉,却仍旧无比刺眼。
她指尖微微颤抖,想将血迹去除,却使不出一丝法力来。
钰卿低头看向自己凝聚不出分毫法力的掌心,意识到一件事。
她此次与怪物打斗相当吃力,纵然有那怪物皮毛坚硬、弱点难寻的原因,可她作为命君,作为半神之体,怎会当真落得如此狼狈境地?
她回想起上次峡谷之中的那一战,她避不开那鸦怪,没时间施法,仅仅是因为它速度极快的原因吗?
她的法力,似乎是……在逐渐减弱。
不明缘由,钰卿也不想费心思索。她闭上眼进入冥想,精神海中,阿澜的命石光芒时亮时暗,但命理一切运转如常。钰卿轻轻触碰命石,上面显现出阿澜的现状。
她正处於某间房内,有一位像是大夫的人正在为她治伤。她伤势看上去十分吓人,染红了一层又一层用来止血的麻布。
钰卿隔着命石看着阿澜仍处於昏迷中的面庞,垂眸掩下所有情绪。
短暂休息恢复部分法力后,钰卿不再耽搁,立即动身赶往阆城。
现在仍是白天,钰卿从阆城上空掠过,不免引起了许多阆城人的注意。
今日有神人帮阆城抵御狼群的事已经传开,百姓们此时见到这奇观,自然将钰卿和那神人对上号,一时惊诧过后,纷纷向钰卿的方向拜伏,感激钰卿所为。
钰卿循着阿澜命石指引,来到一处府邸。这府邸高门深院,门口人进进出出,十分忙碌的样子,门头挂一牌匾,上书“族长府”三个大字。
钰卿没从正门走,直接来到阿澜所在方位上空,落在这府邸的院子里。
於是当扶承一瘸一拐地来到这里时,见到的就是一陌生的白衣女子,突然出现在自家院中,正欲进入厢房。
他刚从祠堂过来,叔父对他此次带队表现极不满意,安置好受伤的客人后,就揪着他的耳朵带他去了祠堂,一马鞭抽在他腿上,罚他在那里跪上一整天。
叔父严厉训斥他:“罚你,一是因你决策草率,只带那十几号人就敢让他们去跟狼群对抗,若今日没有那位大人帮忙,你是想让他们去送死吗!”
“二来,你身为队长,却不身先士卒,反而自己待在城楼上守城,如何能鼓舞士气?以后又如何能服众?”
扶承不服气,想反驳什么,却被叔父喝了回去:“不许顶嘴!你给我好好在这里思过,不想明白不许出去!”
叔父交代完便匆匆离去,客人的伤势,商队的安排,他还有好些事要处理。扶承趁着叔父不在,象征性地跪了一会儿便自己溜了出来。
他心里也记挂着那位叫阿澜的客人,想来看看她怎么样了,可一进院子就看到可疑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