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承最终被送出门去,他看着在他眼前关上的院门,整个人灰败了许多。
一门之隔,阿青很是高兴,神气地冲着院门啾啾啾地示威了一顿,重新飞回阿澜怀中。
阿澜搂着它,探头去看钰卿表情,忍不住问她:“钰卿,你是不是有些不待见扶承?”
钰卿淡淡道:“不曾。”
阿澜摸摸阿青:“可我看阿青就对扶承很是排斥。”
钰卿瞥她一眼:“它是它,我是我,阿青对他如何,与我何干?”
见她这般表现,阿澜心中反而升起隐秘的欢喜。
尽管命君大人尚且不懂何为喜欢何为爱慕,却还是因扶承离她过近而在意,这如何能令她不欢心?
阿澜勾住她手指晃了晃:“我们以后尽量不单独见他,好不好?”
钰卿不说好也不说不好,而是朝院子里面走去:“方才我只清理了院子,屋内还未清扫。”
阿澜眉眼弯弯,牵她更紧:“我也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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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里只有两间住人的房间,一间主屋坐北朝南,另一间偏房在东面,房内桌椅床榻都还在,上面铺了一层布罩着,用以遮挡灰尘。
钰卿施法清理过主屋之后,阿澜揭开这些家具上的布罩。看过这屋中的一桌一椅,阿澜坐在床边,指尖沿着床褥上有些陈旧的花纹轻抚。
身处母亲年轻时曾居住过的地方,阿澜心情有些奇妙,不由想象起了母亲在这里生活的样子。
还未出嫁时的母亲会在那边的书案上读书习字,午后和夜间会在这床榻上休息,晨起后会在窗前对镜梳妆。
偶然有一天的随意一瞥,还会在门口看到一个卖狐裘的少年郎。那少年郎同时也看见窗前的她,只一眼,两人便都涨红了脸,一个手中的木梳掉落,一个连叫卖的话都说不利索。
那会是从山村来到阆城闯荡的父亲,那会是他们之后种种的起始。
阿澜取出一直贴身佩戴的那块命石碎片,小心供奉在窗前。
“母亲,我带你回来了。”
深秋的阳光穿过开着的窗,在那命石碎片上走过一遭,又映在阿澜脸上,晃得她落下泪来。
那些泪水砸在她手中青鸟的小脑袋上,阿青抬头看她,用脑袋轻蹭她手指安慰。
钰卿走过去,轻轻拥住她。
她在难过,而她难过时要抱一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