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她话相反的是,那孩子皱着小脸盯着钰卿看,显然已是不记得钰卿是谁。但小孩子天生喜欢好看的事物,不多时他便试探着朝钰卿伸出小手,很努力地想要碰一碰她。

这边一大一小大眼瞪小眼的时候,那边老板娘和阿澜已然熟络起来。老板娘几句话将几人关系拉近,又热情问阿澜:

“两位现在是在阆城住下了吗?”

“我们今后可能有很长一段时间要住在这里。”阿澜给她指了小院的方位:“陈大嫂有空可以过来坐坐。”

“一定一定。”老板娘笑容满面,又想到什么,抱着儿子快步往店里面走去。

“两位稍等一下。”

她出来的时候手上多了一袋米,塞到给两人送梅树的小板车上。

“两位刚来阆城,一定很多地方都有需要,这袋米不多,但也是我们一家四口的一点心意。”

阿澜推辞不了,便想着把米钱付给她。

老板娘“嗐”了一声:“付什么钱呀,大人护了我们一路,还救了整个阆城,这些粮食算什么。”

她喊了一声,在阿澜还想说些什么之前,让自家侄儿赶快将板车往阿澜她们家拉。

阿澜笑着道谢,心里暖融融。自她与钰卿出门游历以来,途经的每一个地方都与西南山村不同,遇到的每一个人都对她们给予善意。

她很幸运,即便她的前十八年并非坦途,但之前有母亲,之后有她。

阿澜牵着钰卿,慢慢走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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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晃晃悠悠,阿澜的伤口已全然长好,钰卿也渐渐不再因分房睡而闹别扭,

花圃被开辟成两半,一半用来栽那棵梅树,另一半则种着些易成熟的菜,郁郁葱葱的一片,很是讨喜。每日晨起,钰卿总要过去看两眼,先看看梅花长出来没有,又细心除去那些菜叶上的白霜。

钰卿房中摆进去一个博古架,上面被阿澜逐渐摆满。只不过摆上去的并非古董,而是钰卿喜欢的新奇玩意儿。比如二人曾在曹镇买来的那些东西,那只风车,那个拨浪鼓,那柄绢面团扇……

阿澜想将那盏凤凰花灯也摆上去,可钰卿不让,阿青对那假凤凰虎视眈眈,她总担心它弄坏了那花灯,便将其好好的保存在精神海中。

除却这一样,钰卿还不愿摆上去的还有她在秋月节赢来的那个猫脸面具,阿澜总说适合她,可钰卿却百般嫌弃。

阿澜暗道一句可惜,只好将那面具挂在自己房里。

陈家老板娘偶尔抱着孩子过来串门,那孩子现在还学会了叫姐姐,便常拉着钰卿衣角不嫌累地叫她。如愿以偿碰到钰卿,那孩子又将目光投向阿青,小手蠢蠢欲动地想摸一摸它,但又有些怕。

阿青勉为其难,让那孩子摸摸自己的翅膀羽毛。

兴许是陈家老板娘在与街坊邻里闲谈时提起过,时不时会有人找上门来,提着各种各样的东西来感谢钰卿对阆城的恩德。

因着阿澜总推拒,来访的阆城人们便只敲门,随后不等两人出来,放下东西就跑。有时是粮食,有时是做好的小食。并不贵重,但饱含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