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叫什么名字?”扶昌开口问道。
“他没个正式的名字,原先在家里行五,府中都叫他扶伍。”扶昌道。
扶伍不仅没有正式名字,他父母早逝,兄姊夭折,现下家中一个亲人也没有。
掌管着扶伍命石,这一切钰卿都知道,可她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阿澜来到她身边。
对所爱之人平安的庆幸和无辜之人死亡所引起的遗憾交织在阿澜心头,她紧紧抱住钰卿。
钰卿想说些什么,一时说个“我”字,一时说个“你”字,可最终都没了话音。
阿澜只是抱她更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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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战事过去,城门的修缮提上了日程,城外狼群屍体被卫兵们一一清扫干净,那怪物遗骸如前一只一样化为齑粉,唯一剩余的独角则被扶义当做不祥之物烧毁。
阆城重新回到了原来的样子。
扶伍的丧事最后是由族长府包办的,三日之后,扶伍屍身葬进扶氏祖坟。感念扶伍壮举,扶义让人为其作了墓志铭,镌刻在他碑上,还将他牌位破例供奉在族祠主家这一脉中。
因着没有亲人,扶伍出殡那日来的人很少。除平日的三两好友之外,扶义、扶昌和扶承三人也到场哀悼。还有钰卿和阿澜,两人站在最后,远望着灵柩被人抬起、慢慢走远。
扶家众人为扶伍又上了几柱香。扶氏一族大多是性情中人,因此对扶伍遭遇,扶家三人都不同程度地面露伤怀。
他们的悲伤是因逝去了一条性命,这性命是他们相熟之人,是扶氏子弟。而他们的感怀是因扶伍舍命还恩的义举,因他舍的命、还的恩是为了钰卿,为一个半神。
可这些伤怀也仅限於此,他们只知道扶伍救了钰卿,却不知道他救的是整个阆城。
只有钰卿知道。
学着阿澜曾经做过的那样,钰卿将扶伍的命石供奉在他排位前。
她心中一定很不好受,阿澜明白。因此没等得及回到家,在牵着钰卿回去的路上,阿澜便好好抱了抱她。
这次轮到她来安慰她。
但一个拥抱对钰卿来说似乎不太够。
一路上,钰卿频频看向阿澜侧脸,一会儿出神,一会儿又欲言又止。
阿澜以为她仍未走出对扶伍之死的难过,便轻轻摇了摇她的手:“怎么了?”
钰卿没有应答。
阿澜接着道:“你心中有什么想法,都可以同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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