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青乐此不疲,一遍又一遍给自己下着雪,不时发出几下欢快的啁啾声。
阿澜和钰卿过去时,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副景象。
“我说阿青在叫什么,原来是到了盛花期了。”
她们虽只种了一株,但正值盛花期,这白梅远瞧如云,近看似雪,引得阿澜不由感叹道:“好漂亮。”
被阿青晃下来的几片花瓣飘落在阿澜发间,钰卿瞧见,想伸手为她摘下。
但手伸到一半,钰卿又觉着,就这样放着也未尝不可。
很好看。
阿澜轻轻托起一枝花,凑近了去嗅闻,一如她每日都能感受到的那般雅致清香,但却始终少了几分灵气。
还是钰卿最好闻,她下了结论。
花瓣簌簌掉落,阿青仍欲再去摇晃那些花枝,可钰卿忧心这树会被它摇秃了,便伸手阻了它。
阿青顿时不乐意,在她手中抗议起来。
见状,阿澜笑道:“没事的,阿青的力气才有多大,那些能被它晃下来的,也只是些本就开尽了的。”
阿青这才得以挣脱,但也不去做它的游戏了,而是停在墙头,气鼓鼓地瞪着钰卿。
钰卿没管它,看着这些梅花,问阿澜道:“这些花,会开多久?”
“陈大嫂说梅花的花期相对会短些,但也能开一月有余呢。”
阿澜想了想日子,道:“一个月也很久了,那时我都……”
说到此,她忽然间想起一事。
“怎么了?”钰卿问。
阿澜看着她:“就是突然想到,等我的生辰过去,这些花都不会开尽呢。”
“生辰?”
钰卿重复一遍,想起阿澜命石记载的生辰时日,的确是临近了。
“是十五日。”钰卿道。
阿澜点点头:“正月十五,正好是上元节。”
她脸上露出怀念神色:“之前每年生辰,一直都是母亲陪我过的。那一天母亲会早早起来,趁着我还未醒的时候会为我做上一碗长寿面。早上热乎乎地吃一碗面,接下来一整天都会暖暖和和的。”
阿澜所说的场景钰卿也有印象,在她曾经观察过的那十年人生中,每一年,是有一天会特别一些,想来生辰对凡人来说,应当是意义非凡的。
“可是今年……”阿澜语气低落些许:“不能再像往常那样了。”
她稍一低落,钰卿便立即拉住她的手,这动作已成了习惯,再无需她思考。
钰卿沉吟片刻,道:“那长寿面该如何做,教我。”
阿澜笑了笑:“不用,我自己来就好。”
她可舍不得让钰卿干活。
阿澜抱住钰卿,与她脸颊相贴。
“你无需特意做什么,只需这样陪着我,我便很欢喜了。”
但即便阿澜已这样说了,钰卿仍是将此事记挂在了心上。